“哦,听过,”毕竟事关杨贵妃这么个大美人,陈承平还是听过这个故事的,又,“以前我家院子就种了荔枝,每年刚结果就一堆小兔崽子瞅着,还有晚上摸进来偷的。我妈脾气也大,一听见动静就拿着扁担出来揍人,能追出两公里。”
宁昭同闻言轻笑一声:“那你还不帮着阿姨抓一抓贼。”
陈承平嘿嘿笑:“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哪儿好出面。”
她意识到什么,狐疑地看他一眼:“不会是家贼难防吧?”
“哎,宝贝儿,太聪明了,”他一脸无赖,把她剩下那一半都吃完,“荔枝又不能放,她非要养着留给她心心念念的老大,好多在树上都坏了。”
她听得心发,把手绢递到他边了:“吃多了容易低血糖。”
他像是看出她那点意动,眉梢一扬,压低声音:“心疼我啊?”
她一哂,别开脸,片刻后又转回来,笑得漂亮:“嗯,以后我疼你。”
等吃过晚饭,又累又饿又渴的土匪们终究还是破防了,军师大声吼着“给口水喝我全都交代”,吴璘很是嫌弃地看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口水。
本来宁昭同都懒得听了,想着交给官府慢慢审也耽误不了什么,这群人判个十年是绝对没问题的。但他愿意交代,她也乐意份记录给官府,专业了,官府才能多给点钱。
土匪毕竟是土匪,士气散了,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向外吐攀咬,只想着能保下一条命。
宁昭同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冷笑着把记录册子扔到一边,迎上一双双关切的眼睛:“现在是真觉得前朝的酷刑不该就这么废了。”
土匪老大蔫耷脑地看着她。
他倒是一直没说话,但估计也是认命了。
众人想问她到底问出些什么了,但看她一副都想吐的样子,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话。聂郁端上一盏浇了蜜渍蔷薇酱的水果:“别生气,来吃点水果。”
宁昭同心情有点燥,了谢猛吃了一大半。傅东君跟着坐过来,看她几眼:“没事吧?”
她摇:“没事。”
旁边有人关心了几句,她都只是应了声,最后傅东君转开话题:“明天怎么说,全带过去吗?”
“不用,带领的就行,”她吃完最后一口,“还有住宿的事。如果顺利,明天就能有地方住了。”
“啊?住哪儿啊?”
“准备长租城里的客栈。”
“还有这种作?”
“没有也得有,”这么会儿她已经把心情收拾好了,颔首一笑,“不然揍他!”
宁昭同早上六点出了门,中午十二点就回来了。
土匪们昨晚就被他们捆了全扔进水里,院子里被迟大夫拿消毒片泡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不太好闻的化工味压住馥郁的蔷薇花香,对鼻子不太友好,她却畅快地笑了笑:“好安心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