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了!”
雷众却想到什么:“陈队长,我说,我们是不是该组建个炊事班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她笑,眉眼间却凝着薄薄的冷意,“你们这次下山劫了几个村子,杀了多少人?”
他连忙松手。
陈承平胃口也不太好,但也习惯地填着肚子,闻言筷子指指旁边一群猛吞口水的土匪:“找他们算账去,把他们下锅也行。”
宁昭同掩了掩鼻子:“怎么称呼,这位、大王?”
陈承平看她是真的舍不得,没忍住笑:“要真喜欢,以后在院子里种几株。”
他不想吃傅东君的饭。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飞快地开始夹菜填饱肚子。
“哪儿来的一盘。今年荔枝本来就到收尾的时候了,郁郁包圆那一背篓你们吃得没剩几个,现在方圆三十里买都买不到。”
迟源吃着吃着有意见了:“队长,咱们这不说战时补贴,刚打完就吃这个,太伤士气了吧?”
“那什么时候能张嘴了什么时候再说。”宁昭同撂下一句回就走,利落得老大都看愣了。
江成雨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抽哪些人?轮换吗?”
“这年没虱子的才是少数,”宁昭同叹气,“生活不易啊。”
她看了看盏里剩下的,很是心痛地分了他半颗:“就知吃,也不知剥点儿放着。”
冲了个澡,洗漱完,她打着哈欠出来。闻见院子里的异味,她皱了皱鼻子:“好臭。怎么还没理掉。”
清甜的果肉入口,陈承平很是满足地眯了眼,都没对她的指责有意见,只是:“再来一个。”
懂了——那就比武!
她了:“难闻死了,这群人都不知多久洗一回澡,你的蔷薇花都要被熏死了。”
她惬意地眯起眼,用叉子把荔枝肉进嘴里:“来蜀地也有一点好,多少年没这么吃过鲜荔枝了。唔,好甜。”
迟源垂丧气。
陈承平若有所思,最后点了:“也是。”
众人齐齐抬。
“我的呢?”陈承平凑过来。
“抓紧点儿,哎,不是说发抓紧,有点疼。”
众人很给面子地笑起来。
聂哥泪赞同。
迟源接话:“还有虱子!寒碜得要死。”
聂郁给她挽了个简单的高髻,额发自然垂下,看上去有种让人十分心动的知气质,人一看就想叫姐那种。披了件轻薄的外套防晒,她慢悠悠地走到快晒成人干的山匪堆里,陈承平打起伞,跟上遮在她。
老大咽了口唾沫,可惜唾沫都稠了,差点儿没吞下去。
聂郁拿了簪子给她挽发:“一会儿把他们捆到外面去,明天就赶去县里,这样行吗?”
“不怕朊病毒是吧,”迟源接话,“哎,我可提前说啊,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人肉,这是我的底线。”
旁边文士打扮的人一听就很动,扭了几下,却没出声。宁昭同注意到了,看他一眼,心里估计这人应该是这个匪寨的军师。
宁昭同最近有点嗜睡,估计是经期的原因。仗着没人敢说她,午饭吃了就洗漱完再睡了一会儿,下午四点过才醒。
“北方种不了荔枝,”她又吃了半颗,把盏放到桌子上去,“一骑红尘妃子笑,听过没?”
她脱鞋上了檐,很是悠闲地往摇椅里一窝,旁边人端上一个硕大的竹盏,上面堆满了水果,估计是井里放过的,瞧着还冰丝丝的冒气。
来人蔫儿吧唧的抬,看见一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女人,不由间一紧:“你、你是谁?”
雷众却不觉得这是问题:“那当然是最菜的负责饭。”
傅东君闻言乐了:“怎么理,全弄死晒成肉干?”
饿着怎么比?他们可不想天天饭啊!
领老大嘴动了两下,有气无力:“给口水喝,我张不开嘴。”
众人面面相觑。
。
“别那么小气,晚上给你剥一盘子。”
姜疏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