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递给哭叫的白忆楚一碗香芋冰淇淋：“吃吧。”

        台球杆在混乱中被踢了出来，正好飞到了郭发脚下，他捡起来在手里挥舞，不停给白康宏支招：“二白！踢他下三路！”

        “快三十了。”齐玉局促地扣着桌沿。

        “就因为你，你还看热闹。”阎小玲用花生粒仍郭发，郭发一闪，手接住，索扔在嘴里大嚼起来。

        曹微打发走孩子，和她一起在隔坐下：“你多大？”

        “你们好？”曹微又问。

        郭发也，把人交给曹微，没有多余的交代，胡乱拿袖往脸上子一抹，转对齐玉一笑：“这时候又想溜冰了？刚才怕没？”

        “你俩有病吧！”阎小玲为他们伴着奏，“纯他妈的吃饱撑的。”

        两个醉醺醺的男人终于在激烈又笨重的厮打中疲惫起来，并排倒在地，大口穿着气，肚腹起伏，酒味儿四溢。

        齐玉付之一笑，眼角笑纹如波：“怕？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经历过风风雨雨血腥大场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替他血。

        “郭发！我你妈！”阎小玲跪地惨叫。

        “对，好的朋友。”

        “，你他妈谁都想！”郭发冷笑着回，血从眼角落，如一滴泪，“你他妈的仔细看看！”

        郭发不自觉地一回，忽看见齐玉站在门口很远的地方，他心里猛地添了分量，她焦迫地绞着手，紧紧接住他的目光，一手抬起，俏地朝他敬了礼，郭发抿嘴一笑，睫轻轻颤，盯她许久，嘴里对曹微喊：“把门给我带上！”

        “啥姐姐，阿姨了都。”齐玉拍了拍白忆楚的肩。

        “长得年轻，我以为郭发这是找了个学生小妹儿呢。”曹微听八卦，直到郭发最近找上了一个瘸女人。

        “别不好意思，我最知郭发了，认真起来，掏心出来给你都行，其实啊，坐过牢的，未必是罪人。”

        齐玉上前，抓住郭发的衣角：“郭发，走吧，我想去溜冰。”

        “二白！小心后脑勺！”

不服输地拱了几下，双狂蹬不止，白康宏擎受不住，两人扭打起来。

        “好酒！接着喝！”秃子三吧嗒着嘴，鼾声大起，脑海里醉梦连连，原来是躺在了一地血旺的菜汤里。

        曹微从旁轻笑，想到了以前四人同行的岁月，这样的一唱一和的戏码时常发生，十年真快，他们一下子就老掉了。

        曹微也开了口，但明显更凌厉，更不容情：“白康宏！喝点酒儿不知自己是谁了！逞什么能耐？孩子在这儿呢，你给我耍！”

        地面，图裕民企图站起，却脚底拌蒜，摔了个狗吃屎，两人紧接着又抱在一撕扯，难解难分，阎小玲忍无可忍，作势要去劝架，却被郭发横起台球杆拦住：“你也给我出去！”

        “裕民！差不多得了！服个吧！”阎小玲说。

        两个女人漫不经心地说话，其实是共同等候，耳畔时不时传来肉相击的闷响，不到十分钟之后，郭发眼角挂彩，架着白康宏出来，阎小玲尖叫着进去，秃子三正倒在鲜红的血泊中！

        曹微搡了搡白忆楚：“想啥呢，给你你就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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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帅了，发哥，你是真能平事儿，”崔海扑上来：“发哥，咱们撤吧，趁乱也不用买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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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玉低下不说话。

        白忆楚继续放声大哭，忽然，一瓶健力宝汽水儿跌落，橙色的刷拉拉漫过郭发的脚面，他吐出重重烟圈，不紧不慢地起袖子：“曹微，带孩子出去！”

        白忆楚看着塑料碗里那温柔梦幻的紫色，吃上一口，必定鲜甜郁，这一次，妈妈没有因为蛀牙而阻止她吃冰点，她如蒙恩典，颤巍巍的接过，惊魂未定的眼活泛过来中，立回归到日常的客套和调中去：“谢谢姐姐！你咋知我最喜欢香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