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再见,希望我们不是君臣,而是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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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梵净一夜春宵过后,慕容迦叶同他一起用过早膳,如常去上早朝,坐于帘后听百官述政,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景象。
龙椅之上,斛律步真容光焕发,中气十足,几次抢了慕容迦叶的话,他对朝臣的发问都侃侃而谈,许多冗杂的事务都被他轻松化解,积年的肺痨似乎一夕之间痊愈了。
太宰纥骨盖明:“启禀陛下,昭玄寺大统苏梵净几次出入禁,实在不妥,有辱国母名节。”
斛律步真望向帘后:“母后,儿臣尚未置后,不晓得闱之事,还是您来说罢。”
慕容迦叶气定神闲:“说起这闱之事,可汗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也到了立可敦的年龄,外面人都说可汗缺少阳刚之气,不近女色,边连伴读都是些貌美的少年,此时春花开,正是娶妻的好时节,也好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斛律步真被戳中心事,一时语:“依母后看,哪家的姑娘是合适的人选?”
慕容迦叶笑:“母后不是迂腐的人,不想包办你的婚事,帝后相爱相惜,同心同德,是一朝乐事,只要是可汗喜欢的女子,无论份尊卑,都成。”她故意将“女子”两个字咬得重。
“谢母后。”斛律步真挤出一个笑,握拳抵住嘴,脊背不禁渗出冷汗。
这对貌合神离的母子二人透过厚重的珠帘,目光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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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之中,赫连骧因淋雨而感染风寒,因发烧而暂停审讯,慕容迦叶派去两名得力郎中,奋力抢救,直至日中,仍未醒来。
“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先让他烧着。”慕容迦叶将与赫连骧有关的烂事抛诸脑后,将午膳设在亭中水榭,摆的是一桌清新绿的竹笋宴――干笋咸鹅汤、笋焙鹌子、青笋酱汁、油炸金笋、玉笋粥。
斡扎朵侍立一旁:“春雨如油,小笋冒出,这一桌山珍,都是苏大统从音寺后山竹林中送来的,真是有心了。”
慕容迦叶浅笑,若有所思,便信手夹出三块竹笋,摆在桌上:“朵儿,可敦的人选,你有什么看法吗?”
斡扎朵看着那三块并排陈列的竹笋,沉一会儿,便伶俐:“这块长的,应是五兵尚书万俟恺的幺女万俟卓,这块短的,应是相国纥奚雍的长女纥奚其其格,而那一块,则是太后的侄女,慕容,适龄的女子中,此三人家世容貌最为相当,都有成为可敦的潜质。”
慕容迦叶拍案叫绝:“好你个朵儿,没有你猜不到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