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是他年轻俊美的脸庞,乌黑的发哒哒随意垂在额前,有些不合年龄的风感。
听着对方彩铃,白川说不出得紧张。设想中的尴尬没来,对方无人接听,兴许是睡了。
电话接通了,方绪听着那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和平时在屏幕里听到的男人声音略微有点不一样,但同样是缓慢的语调,轻无害的语气。
十年前于阳冰和岑芮凭借这刑侦片获得当年的影帝提名和影后。那时候方绪才十岁,陪着自家姐姐去电影院看她偶像——演女主的岑芮。
方绪回过去,开了免提键。
此时是晚上十点半,方绪刚洗完澡换上一套藕粉色的真丝睡衣。他形高大,自小不事五谷不沾阳春水养出的肤白,在卫生间灯光照应下显得像童话中走出的小王子。
他隐隐感觉电话那的男人,听声音像是在自,但是又自我辩解,应该不会吧,怎么会有人一边打电话一边自呢?
他知这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他的小满,是他的白川,今晚注定是不一样的夜晚。
电影里小满守到了他的第一位“客人”,假扮嫖客过来踩点的警察,两人上了阁楼,脱去上衣扭在床。
“嗯,我知了,我想想办法。”
听到20万白川有些犹豫了,还想说什么时,女儿的主治医师匆忙走来向他招手,只得草草挂了电话。
给林姐发了微信,直接要了制片方的号码,他想知,想知为什么对方偏偏要选他。
然后自己为了个出场二十分钟不到的角在电影院哭得像个傻——那个角色的扮演者正是白川,最后还得他姐姐陪着笑向被打扰到的观众解释:“小孩子不懂事”。
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孩子,还是试一试吧,他想。
这是白川从业生涯来的第一个镜。那时候他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剧组去他们学院选角试戏时他从一众投递简历的学生中脱颖而出,拿到了这个角色。
电影里
“白先生,你女儿找到合适的型了。顺利的话,一周后就可以动手术。”
投影仪大屏幕上是白川饰演的男小满,站在小街昏暗巷子里的路灯下,各种旅店招牌的LED光闪着,还有他后巷子里成人自助机也亮着。秋天的夜里有点冷,他穿着一件很短的白色背心,发乖巧覆在额前,有些瑟缩。看到往来男人或女人时,会冲着对方羞赧一笑,一副刚入行还不熟练的样子。路对面馄饨摊汤锅里冒着薄弱的白烟,小满看得有些出神。
“因为是非亲源供者,你这边手术费最好准备50万左右比较保险。”
方绪知,他是饿了。
白川听到电话那方绪呼渐渐变重,过了大概两分钟,才回了自己一句:“要,衣服要,全脱光。”
蹲下打开抽屉,从他的一众藏品中抽出一张电影光碟,从磨损程度看有些年了,封面是《证人》两个大字。
,合同我这边都帮你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不愿意的话我帮你推了。”
每日例行欣赏完自己的美貌后,方绪拿起眼镜回了卧室,看到手机里五分钟前的未接来电,出一个非常纯粹开心的微笑。
他将手中《证人》的碟片入DVD中,快进到二十三分十秒。
方绪也把手伸进裆里,隔着内搓起来。
电话里白川询问方绪:“抱歉,我只是大概听了下,没有看到剧本,请问这个角色是要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