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五条灵的脸上带着微笑,开口之时神色真诚,“没有事先经过你的同意就标记了你,是我的错。如果你能够接受的话,我愿意负责。”
「琴酒」……在说什么?
“安室先生,请问你愿意我的雌子吗?”
这听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句告白的话,安室透一时愣在了那里。
平心而论,他不讨厌「琴酒」这个人。甚至应该说,对方所表现出的格他十分喜欢。温柔贴的,实力强大的,面对敌人杀意凛冽的,偶尔带一点小小的恶作剧的,似乎每一个地方都完美地符合他的喜好,就算说是他梦中情人的类型也丝毫不为过。
太戳他的点了,这样的「琴酒」。
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遇到这样一个人,如果是警校的同学或是公安的同事,那他都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他到底是雄子还是雌子,他喜欢的。
可这里是组织,「琴酒」是组织的号杀手。
他们的立场天然对立,本就没有和解的可能。「琴酒」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甚至是公安派来卧底的他的前辈们。
他不能喜欢这样一个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的可能。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安室透这般嘟囔了一句,重新扭回去不再看向五条灵。
这算是什么回答呢?是接受还是拒绝?就连安室透自己也并不清楚。
作为安室透,他理当接受。而作为降谷零,他理当拒绝。
但他却已经被「琴酒」所标记了,这种时候再说什么「愿意我的雌子吗」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已经是「琴酒」的雌子了。
「我还有的选择吗?」
“有。”
耳畔响起这样的声音时,安室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把心声说了出来。
但这个并不重要。
“你说什么?”
安室透霍然抬。
“我可以收回标记。”
听到五条灵的话,安室透的双手无声攥紧了。
只要上过生理卫生课,就不会不清楚收回标记对于一个雌子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将会从此残缺而走向衰竭,他的生命也就此只剩下短短的几年。
也许现代医学可以适当延长衰竭的过程,但也就只是延长罢了,本不存在完全治愈这样的可能。
「琴酒」是在威胁他吗?如果他不愿意他的雌子的话,就会收回标记?
对于一个雄子而言,这的确是控制一个雌子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果然,纵使外表再怎么温和无害,「琴酒」也到底是「琴酒」。
安室透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几秒之后笑了起来。
他索坐在了地上,肩膀上的毯子落下去,出一片红紫斑驳的脊背。他的姿态随意,双手向后支撑着,本未曾去在意自己满的狼藉,只抬望向天花板。
“我啊,还想要再多活几年呢!”
至少也要活到组织覆灭才行。
说完这句话,安室透扭看向五条灵,角微微勾起,像是想通了什么的洒脱肆意,又好似是事已至此的破罐子破摔。
天花板上的灯光倾斜着落下来,安室透的睫在脸颊上落下一片明显的阴影。
五条灵眨了眨眼睛,“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我可以解决。”
“什么?”
收回标记会造成残缺走向衰弱这一点是全世界至此都没有攻克的难题,可现在「琴酒」说他可以解决?
“如果是年岁太久的标记的确不行,标记对的影响太大了,一旦缺失后便本无法弥补。但你的标记才刚刚打下,对的影响还没有那么大,现在进行回收的话,合我研……我这里的药物,还是可以除的。”
五条灵改了个口,没有直白地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告诉安室透。
之所以会研究这个,当然不是因为五条灵想要当随随便便就回收标记的渣男,实在是在遇到十年后世界的禅院直哉过后,五条灵便充分意识到了标记缺失对于雌子的巨大影响。
他不知自己的雌子们会不会有朝一日因为什么意外而缺失了他的标记,哪怕只有微不足的可能,他也希望自己的雌子们可以都健康地活下去,而不是活成此前禅院直哉的样子。
虽然这项研究目前还只是半成品,但就像他刚刚对安室透所说的那样,对于新打下的标记还是卓有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