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桌子。但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手上还有枪。
“砰!”
如此一时慌乱之下,他的手指扣下了扳机,而黑的枪直指五条灵。
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电光火石之间,安室透却只见五条灵竟然微微一动便避开了那枚出的子弹,而后在他即将摔落在地上时一把扶住了他。
对方躲开了子弹,这让安室透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枪纯粹是为了自卫,虽然刚刚的一枪的确有那么点顺势而为故意试探的想法,但他委实并没有要主动杀人。
之所以胆敢这样试探,也实在是因为面前的“琴酒”看上去对他很有兴趣,就算会生气,大抵也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权衡利弊,冒险是值得的。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向「琴酒」开枪了的事实。
如果说在此之前,安室透还对看上去气度优雅文质彬彬的五条灵究竟是不是琴酒而有所怀疑,那么此刻在看了对方在如此近距离竟能躲开子弹并顺手捞他一把的游刃有余之后,安室透对于五条灵就是「琴酒」这样的事实便再没有了分毫的怀疑。
谁规定杀手就一定是面容冷酷令人退避三舍的?也许「琴酒」就是表面上格温和内心却冷血无比也说不定。
就这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值,除了组织的第一杀手之外又还能有谁?
“我……不是故意的。”
安室透声音发涩,似乎是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苍白。明明开枪的是他自己,但他泛着波光的漂亮紫灰色眼睛颤动着,惶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为一个公安卧底,安室透的演技素来是相当的合格,脸上的神色丝毫不似作伪,抬起来看向五条灵时眼神真诚,搭上他此刻摇摇坠的状态,竟颇使人心生怜惜。
倘若不是在发情期之中,那么安室透绝对不会在“琴酒”面前选择这样的一个人设。组织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琴酒”也不可能是什么圣母,他需要的是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和强大,装小白花绝对是最糟糕的开局。
但现在的状况是事实已经如此,他此刻正在发情,碰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好。而“琴酒”看上去对他似乎还有些趣,那他自然要抓住这样的机会。
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一切,在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地前进。在选择成为卧底、选择成为安室透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就有此觉悟。
所以「琴酒」会怎么对他呢?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组织新人,以「琴酒」在组织里的份地位,被他冒犯之后杀了他完全没有丝毫问题。
还是说,结合“琴酒”此前的行为,也许会会留下他关在小黑屋里以满足自己的变态也说不定?
安室透希望是后者。
他并不怕死,早在选择踏上卧底之路时他便早有准备。但他才刚进了组织两个月,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他又实在太不甘心。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得毫无价值。
在那几秒钟的惊慌失措之后,安室透缓缓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近乎于绝望和释然交织的表情来,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只任凭“琴酒”置。
演戏也要适度,太过直白只会起反效果。
说到底,他现在最大的目的只是脱而已,能不能真的勾搭上“琴酒”都并不重要。
“嗯,我知。”
尽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然而安室透却未曾想到他竟然获得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惊讶地重新睁开眼睛,却见五条灵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他刚刚的开枪而有丝毫不虞,反倒是动作轻柔地扶着他重新坐在了桌子上。
等等,为什么是坐在桌子上?
“你是一时没有站稳才开枪的,并不是想要杀我,所以没关系。”
在扶着安室透坐好之后,五条灵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
这倒不是五条灵圣母到连要杀他的人都原谅,而是虽然明知刚刚那一枪不是完全的意外,但对恶意无比感的五条灵非常清楚,至少刚才的那一枪里绝对没有真正的杀意。
那试探的一枪,对五条灵实在是构不成丝毫威胁,因此他也就并不想要去纠结这一点。
要知,以前还在五条家时,他和黑泽阵对练时阵也没少对他开枪,他早便已经习惯了。安室透刚刚那本都没有瞄准他致命点的一枪对五条灵而言实在不算什么,他当然不会在意。
安室透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