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国人丁稀薄,不善武力,善诡谋,与南诏战争胶着四载,最后以其归还三州,战败告终,期间兵卒死伤无数,国力备受重创,短时间内当是不敢举兵进犯。而其他边夷小国内乱纷争不断,不成气候。
或许应了那人所求,换娘常伴,也未尝不可。
太祖重视以礼治国,目前南诏境内最大的忧患无非是朝堂因礼制改革而划分的阵营之争。
少女低低哼了几声权当回应,终日里情绪的紧绷加上被过度地索取,此时挨着男人温的膛,像寒冬里浪的小猫寻到了热源般,蜷成一团窝在他怀里磨蹭着,竟不不顾地昏睡了过去。
嫡系尊崇,此礼一直延续至今。
此言如霹雳弦惊般在安偃耳边炸响,手掌顿住,一时间不知该放在哪里,浑的血腾腾往上冲起,脑门沸腾得几乎炸裂。
“忘了也没关系。”
一派以右丞等文官为首,坚决反对。认为这嫡皇子实在不堪大任,竟被他国礼俗同化。却也不敢违背祖制,另择他主,只好苦苦奏请相劝。
“骗我也没关系。”
“今年生辰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想必你见了,心中会欢喜几分。”
同沐雪,此生也算共白…大人同雪有此缘分,岂能不救?”
二派以荣国公等荫封子弟为首,主张推行改革。认为理当开放包容,兼容并蓄,汲取他礼之长。
…
家…连外室都不如。除了要伺候主人,还要伺候主人的访客和下属。
安偃子一僵,望着她失神了许久,“你定会欢喜的。”
主母入府后,通房与外室都是要被遣散的…而她就算脱离了教坊司,也只能被纳为家。
三派则是以他为首的武官将领们,对礼俗之改持中立态度。更多提防于王朝更迭,江山易主。
“你是跑不掉的!”
如今的大皇子姬宸琏乃中唯一嫡出,待南景帝宾天之后,若无意外,必将传位于大皇子,南诏未来皆系于他手。这等被给予厚望的嫡皇子,如今却大张旗鼓地想要改革南诏的嫁娶礼与宴饮礼…
“我会提醒你的。”
这一刻,他膛的这颗心犹如铁踏破冰河,乘奔御风,蹄声疾鼓,卷起千堆激,比同她床笫纵欢还要快活几分,眸底却沉沉墨黑,如见不到底的深渊,“卿卿不必同我虚与尾蛇…”
此刻男人便如文人客写的艳情小说中那被妖迷了神智的昏懵纨绔,骗他也认了,“卿卿若想离开教坊司,也不是没可能的。”
听到这句离开教坊司,柳清浅有了些反应,几番犹疑,却作沉默。
而新礼取代旧礼则是把刀子,细磨慢砍,潜移默化地侵蚀…但,于他而言,左右不过是把人重新划了个三六九等罢了,并无甚不同。
前朝乌越地辖三十六州,泱泱大国,却因诸子夺嫡,政权分裂,导致王侯混战,腥风血雨,民不聊生,从而走向灭亡。南诏的开国皇帝起义推翻乌越统治后,取教训,登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改革宗法,设下严苛的立长立嫡之礼制,嫡长子,若未早亡,待其父百年之后,无论贤良与否都必能继承家业与家族荣誉,庶子雄才大略也只能辅佐嫡子,不服者,宗祠除名。
此番作为,南景帝态度并不明朗,而朝臣则分成了三派。
王朝更迭远比礼制改革残酷得多,动辄山河破碎,妻离子散,血成河。
那人所图…甚大,也甚难。小了说是赔上家命,大了说是遗臭青史万年。
安偃却是不依,将慵无力的小人儿一把揽入怀中,带着厚茧的掌心在她温热的脸庞上反复摩挲着,眷恋,爱惜,无法餍足,口中一字一句发狠:“你最好记住你上上句说的。”
察觉到到少女的言又止,安偃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是僭越了,不该借此攀附于大人,望大人莫降罪…”
si m i s h u wu. c o m
“下次在你家沈郎面前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