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岂能让美人亲自动手?本官来帮你。”
“唔,算不上什么大人,卿卿何不仍唤我沈郎?”
何况他病弱,不良于行,要是喝酒出个三长两短,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当她白说,酒杯既空,断没有不斟的理,又倒了一杯,柳清浅逃也似的朝下桌踱去。
说罢手臂一拉,便将柳清浅推到了那少年怀中。
曹连正心火热,方才只觉这小娘们姿婀娜娉袅,倒没想到这张脸也这这么勾人,就要按着她往桌子上亲去时,隔桌的少年出声拦:
“沈…大人…”
右丞的嫡子…
状元郎竟然是他…
声音轻悠,如清水滴芭蕉般,泠泠入耳,却在说完这两个字后就剧烈地咳了起来,听着都令人揪心,柳清浅生怕他下一秒人就去了。
执起桌上的酒杯便一饮而尽了。
右丞的席前有不少官员在贺,嫡子登金科,得意状元郎诸类的话,一旁有个专门的酒侍在替他斟酒陪饮,无需她陪侍。
“既然状元郎惜花,那曹某只好忍痛割爱了。”
那她就惨了,仍未抬,多嘴了一句:
“小美人~何不抬起来让本官瞧瞧?”
柳清浅心神微乱,越过这桌,跪坐在下一桌面前,仍是低眉垂眼地斟酒。
“大人,对不起,这就帮您干净。”
躲不过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柳清浅微垂眉眼,表现得青涩怯懦,却被分在了右侧中上席伺候,分别是四皇子,右丞,刑尚书,以及那状元郎。不知是谁的刻意安排,以她的资历不当是能接到皇子的,哪怕这是九个皇子中最不受的那个。
那双与安偃三分相似的桃花眼,情意不减,莫名让她想到初夜被夺的那晚,这双相似的眼睛里盛着掠夺,占有,情,以及她自己也辨不清到底有没有的温柔。
沈席玉有些伤心,抱紧了怀中的人儿,爹爹不许他插手兵尚
男子朦胧低笑,“好啊。”
还有那刑尚书…想到黄衫女子的告诫,柳清浅愈发小心翼翼了,执着玉壶端正地跪坐在檀几边,全程都垂着认真事,斟了一杯酒后,温声恭敬:
“不敢。”
“殿下,请慢用。”
不就是沈郎么?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她的手腕,手一抖,酒便撒了出来。
挣扎间,曹连正便瞥见了少女碧玉容华,美眷眷。
柳清浅连忙掏出手帕就要上前去,谁料却被住了两只手腕,动弹不得。
“尚书大人要什么美人没有,何苦为难人家姑娘呢?”
这区区子,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沈席玉稳稳接住了人儿,低唤。
们一众官则须去堂前斟酒陪侍。
“卿卿…”
闻言,曹连正还算审时度势,收了动作,这状元郎如今虽还未授获官职,但他爹是丞相,又才年十八,若无差错,未来仕途将是一片光明,给几分面子总比为了个女人撕破脸要好,背后嘛…
既入了这教坊司,她便算与过去彻底告别了,今日君恩重,可贱命也轻轻,来日随意便可让人抛了去,还是不要太放纵为妙。
“谢谢。”
其他几位皇子只要是成年的,甚至尚未成年但备受爱的,都能得了个封号,唯独这位四皇子,如今正是弱冠之年,却仍未得封王赐号,还被安排在臣子席位上,可想而知帝王是有多不待见他了。
这刑尚书虽年纪偏大,但相貌尚算英俊,此时面上那副淫邪却怎么都掩不住:
“殿下慎勿多饮。”
柳清浅看着眼前的清隽少年,面容干净通透如玉,着状元红袍,绮丽之色却不掩其淡雅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