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再逗我家法伺候!”
这还是穆岛第一次对他的私生活发表看法,准确来讲,是传达不赞同的态度。“这是同一个理”,二当家一锤定音,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话题草草下了结论,甄友乾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支支吾吾地辩论不过,嘴:“我不喜欢他。”
就直说,想谈就谈呗,哥不拦你。”
穆岛揶揄:“那你把兜里的东西扔了。”
那人睡着的样子还算可心,主要是不用去理会那张擅长狡辩的嘴。他的眉舒展开来,整副面容失去了平日里咄咄人的锐气,只剩鲜活与温顺,穆岛走近了些,不由自主地探下子,想对天神造物的不公进行一番略研究,或许是心声音过大,又或许是鼻息扰人清梦,紧闭的眼睫缓缓睁开,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了进去,一瞬间惊慌到忘记离开。
“哎。”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尾音浮在半空中,伴着一声哈欠甚至显出了几分色情:“抱歉,我睡着了。”
穆岛面色恢复如初,转走向办公桌:“放心吧,没撞。”
说是飙车,到底那速度还是没飙起来,甄友乾砸着嘴问他“咱能开到180吗”,穆岛降了档后才敢一心二用地回话:“呃,180不太适合我,去掉个‘1’还差不多。”
“……嗯?”
“在楼办公室。”
“没有。”白立摇摇,举起手里的纸袋,“我拆了给您端上去?”
如果穆岛是一只猫,那现在浑的都应该炸了起来,他匆忙退了两步,隐在黑暗中偷偷着深呼,而后快速走向门口,握起拳猛地把开关锤下:“……怎么不开个房间去睡?”
“穆哥……”甄鑫弦眼笑意地望着他,指尖轻佻地拨了拨他的额发,“你回来了?”
男人呛了口烟,对方紧接着又问:“你觉得你们在一起的话,合适吗?”
“我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竟然都没有人告诉你。”
穆岛难得笑出一排白牙:“行,我认罚。”
穆岛不太擅长应付他这个状态,着回了句“还行”,他向前伸出手去,示意对方请坐,那人却反扣住他的掌心,搭在鼻子前嗅了嗅,低声说:“穆哥,你底下真的该换批人了。”
穆岛回了声“好”,跨进电梯时又改了主意:“算了,你们分了吃吧,等下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他用手轻拍着沙发上被鞋底蹭出的泥泞,又问:“车怎么样?”
“那就是故意躲我?
穆岛有些惊讶,反问:“那你喜欢吴彼吗?”
白立屁颠颠走了,门合上时穆岛烦躁地挠了挠,又转对着窄镜将自己整理妥当。电梯运行速度很快,从一到八只有短短几秒,不够他理好心绪摆好表情,穆岛在门外停了片刻,被路过的员工问“您怎么在这儿站着”时才突然惊醒,这他妈是他的办公室,纠结个屁。
刺目的灯亮起,甄鑫弦用手挡着光,眯起眼睛:“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穆岛又打了个激灵,反感地将手抽回:“什么意思?”
男人被反将一军,在扔与不扔中纠结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瞬间羞得老脸通红:“妈的老子回去就改家规!”
他把大哥送到知原府,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城区逛了几圈,临近傍晚才慢吞吞地开回君归。一进大厅,白立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又怕被嫌弃不稳重,强装淡定:“老板,您回来了。”
“嗯。”穆岛把路上买的点心递给他,一边走一边系着领带,“人呢?”
天色已暗,屋里却没开灯,穆岛悄声走到沙发旁,对上面那个熟睡的人有些无从下手。窗开了一扇,轻薄的白纱随着微风忽扬忽落,日月交替的余晖被切成碎片撒在那致的脸上,如叶隙的光晕,映在眼中是灼热,但已被裹进凉阴。穆岛被打乱了计划,他为自己预设的冷漠姿态无人观赏,只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落在画似的场景上,像被胶水紧紧粘合撕不开半分。
男人发了会儿愣,随后摇摇晃晃地跟过去,像是还没彻底清醒:“我是说,玩得开心吗?”
他脚步一顿:“一直等到现在?没干别的?”
“……少乱揣测,我知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