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脓疱,戳破了挤出脓水才能好。
她一直都很聪明,只是日子过得太好,聪明劲有力都没使。
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我上次说打算在这扎下去,才多久,就被人连起来要扔到外面。
燕回摇摇,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我连自己在什么都搞不清。
他想说很多,可时机不对,也自觉没脸说不出口,拐个弯又回到那句话上,我对不起你。
哦,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四两拨千斤的语气,更令他坐立难安。
那天在云合寺,她也看见了。就像我那晚躲在暗中偷看你们,这回轮到她了。
燕回明白她是谁,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摆在面前才是超乎意料的羞耻。他惯会自夸一肉刀枪不入,尤其脸最厚,还是被她听不出感情的语气来回在脸上扇打了十几个巴掌。
他嚯地站起,想多呆一会儿,可实在难堪。
我先走了,会再来看你的。
谢溶溶保持着那个姿势,自顾自,不用再来了,这回是真的不必要了。
五日后,一辆车从敬府驶出,一路朝着云合寺驶去,燕回远远地跟在后面,目送她一素衣冲主持行礼,后跟着两个丫鬟,一起住进了后院的禅房。
谢溶溶拿了那封充作放妻书的遗书,与敬府一别两宽。
阿鱼的去留是个问题,敬府断不松口,老夫人更是以死相,僵持数日也没个结果,最后竟是来凑热闹的秦氏从中斡旋,
她私下说,阿鱼上着敬将军遗孤的份,日后有祖母照拂,不会差去哪里。若你放心不下,老夫人说了,也可随时来探视,等找到稳定去再商筹。眼下实在不是好时候,妹妹也不想把事闹大吧,就算到衙门去哭破天,阿鱼也是写在敬家的族谱里。
谢溶溶怔然。她还来不及想过,谢家垮了,阿爹经此一事大受打击,将来即使翻案起复,也没力再在勾心斗角里浮沉,全家只剩嫁去山东多年的谢纷纷还算面,正因如此,与其千里迢迢跑去求得一时庇佑,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