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去拉她的手,,不知妹妹今日可有空?方便与我说会儿话?
听说贵府与那位燕三公子交好?我有一个表妹,当日在御街上见到燕公子丰姿,自此倾慕不已,便托了我去打听,这不,我一问都说他与忠勇伯是拜把子的兄弟,就想来问问谢妹妹她绞着手帕抿嘴咽唾沫,一双眼睛既看也不敢看她。
运气不好的时候,总是接二连三地碰上糟心的人和事。
谢溶溶只感到浑疲惫,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不断地把她往那人边推,不是无心插柳、弄巧成拙,都无法否认越来越多的迹象正藏在平静的水面下蓄势待发。
反手握住秦氏的双手,在她诧异的注视下,谢溶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先夫在时,确实与燕燕公子交好,也经常彻夜饮酒对谈在家中小聚,
雨季一到,云厚得像棉花,风不散,连续几日阴雨霏霏,车驶过石板路能溅起好高的一滩泥水。谢溶溶把巧姐和阿鱼留在家,带着银环去云合寺取供在佛前的手抄经卷。她特地选了个雨不停的日子,可还是在大殿里看见了一妃色正要从主持手中接过香束的秦氏。
秦氏良久才回神,目光落在谢溶溶遗下的香袋上,上面没有绣各式的花纹,而是成了一只胖肚鱼的形状,背面用金丝线绣了一个谢字。
她无论是长相还是姿,都是谢溶溶最羡慕的那类美人。清泠面,弱柳一样的姿,人人看到都要赞许一句得大方,宜室宜家。可她偏偏耐不住墙里的锦衣玉食,要探出枝丫看看外面的美景。她方才说什么来着?
估计是要媒那句话刺激了她,秦氏柔美的笑容有些裂,干涩地反问,无疾而终?
话锋一转,只可惜我当时镇日待在后宅,因着男女有别,燕公子造访,除了家宴同席,私下并无交集,秦姐姐来找我,还不如去寻我大嫂,她还曾为燕公子寻过适龄的良家女子妾,可惜无疾而终。
她挥挥手起向外走,不想再看她一眼。
一把拦住她要下跪的动作,谢溶溶望着她两泡泪心里烦躁,想到今后再无相见,转而叹了口气,春桃,你跟了我十年了。
紧走到车跟前,车夫披着蓑笠一脸紧张,说是拉车的缰绳断了一,他不
朴素干净的禅房里,谢溶溶打量着手足无措的秦氏,几乎有些啼笑皆非。
她换上一副笑脸打招呼,本想拿了经书就走,可秦氏今日似乎是有备而来,冲她快步走过来,谢妹妹。
小姐小姐,我什么都没说啊,她哭着争辩,我就是想说,可又能说什么呢?左不过大夫人问了一句,我说您的一对白玉耳坠不知怎么找不见了,许是掉在哪儿
问这个?
姝蕙姐姐。
谢溶溶若不是亲眼见过那副求而不得的疯癫模样,真要信了她的邪。她完全不能理解秦氏的偏执,固然那人相好,床笫间本事非凡,会几句花言巧语,可不提她在他面前尊严尽失,如何忍耐脸面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据她所知雎宁郡王和荥阳公主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郡王年近三十,膝下只有秦氏所出的一子。
谢溶溶把一个小匣子推到她面前,,没什么,想着你年纪也不小了,又跟了我好些年。我本想给你找好人家,可实在腾不出手。这里是三十两银子,还有一套过年新打的银首饰,你拿去回老家当嫁妆也好,开店点小生意,或者孝敬你爹娘,都随意,卖契也一并给你。
谢溶溶看了眼窗外,雨势稍歇,便不耐与她纠缠,燕公子说他尚无成家的意愿,旁的多的,我也不甚了解,还请秦姐姐见谅,家中还有小儿,我先走一步。
殿外应景地轰下一雷,雨点撒豆子一样砸在地上。这回是不行也得行了,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秦姐姐想说些什么?
说完也不去看她什么表情,打开门躲进银环撑开的伞下,两人靠在一起消失在雨幕中。
当她真不知那支梅花簪子哪儿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