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秦淮水,燕子穿柳,春风开了满城的花。一个月前出使东突厥的使节团踏而归,八百名边关将士扶灵入京,去年骑行在队伍最前的将军化成一抷灰躺在空的棺木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异域长相的俊美青年。
人群四下低语,
听说他是梁王公子
就是他只入突厥王帐,与可恶的蛮子交涉,斗智斗勇
他带回了将军的遗骨,不辱使命
...
徐太后把手中的奏折往桌面上一推,挑眉看向立在一旁的卫指挥使,他当真一个人入的牙帐?
卫指挥使额上鼓起青,扑通跪倒在地,当真。
他侧的随行礼主事也跟着,千真万确。那日在牙帐外,东突厥可汗只许一人入帐,还要搜,臣本想先士卒,可燕公子已先一步把刀交给那些蛮子,也不回地进去了。再出来就是半个时辰后,一切一切都尘埃落定。
徐太后和张乘风对视一眼,敬廷死后,他俩的关系反而有所缓和,时不时会就小皇帝的课业和朝事坐下来商议。
张乘风,你们就什么都没听见?
主事涨红了脸,卫指挥使犹豫片刻,说,确实没有听见他二人的谈话内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事后,燕公子与齐王详谈,齐王离去时的脸色很不好。
二人走后,徐太后与张乘风对坐,良久,她开口说,能让齐王吃瘪,也算意外之喜了。你说,要不要提他在朝中的地位?
张乘风思虑片刻,点,此子一役兵不血刃,是有智慧,不可再与之前相提并论,至于走哪一步棋,还要看接下来的动静。
徐太后松了口气,敬家的事,张公如何看?
张乘风不以为然,加封一位诰命,另授敬廷一脉爵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