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贴在地面上深深地俯拜下去。
愿我的夫君早日脱离苦难,而登彼岸。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面前递来的一方手帕,顺势看去,竟是位想不到的熟人。
郡王妃
秦氏跪立在她边,侧过微微一笑,可是敬二夫人?
谢溶溶目光不自觉地去看她的脖颈,雪白的一抹什么痕迹也没有,又去看她的脸,如兰花一般清婉秀净,如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眼前份尊贵,被视为金陵贵女楷模的人会像弃妇一般雌伏在情夫的脚下,只求一夜恩。
她迟迟没有动作,秦氏声音又放轻柔几分,试探,是谢家妹妹么?
谢溶溶恍惚回神,秦氏破败的背影在脑海中久挥不去,她甩甩,接过那方手帕,,多谢郡王妃。
秦氏舒了口气,有些俏地眨眨眼,还以为认错了人,差点闹出笑话。
宜静宜动,姿态端庄得连里的嬷嬷也挑不出错。谢溶溶与秦氏从未有过交集,一是她出嫁时谢溶溶才十岁出,隐约知她京中最才情的贵女,连正脸都没见过几次,二是秦肇与谢宝林素来不和,二人从仕子时开始就针锋相对,后来一个入了国子监祭酒,门生遍布京城,一个入都察院靠着不溜手的本事坐到了言官翘楚,秦肇看不起谢宝林世故油,谢宝林看不惯他假正经爱攀高枝,连带家眷都不往来,秦氏在谢溶溶心中的印象,不过就是让人口口相传的几句颂赞,单薄得还不如纸上的画,远远不及那夜宴来得真实。
谢溶溶有些不好意思,秦氏不开口还好,她一说话,她就想问问,你嗓子还好么?可惜这话是决计说不出口的。
她清清声,,郡王妃也来礼佛?
秦氏扭过去仰视着佛像,说,谢妹妹不如直称我名字,姝蕙,总是被人郡王妃、郡王妃叫着,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谢溶溶从善如,姝蕙姐姐。
她摇,又轻轻点,我是谢溶溶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哀色,我是来上香,遥祝一位故人路途平安。
一张笑起来贼兮兮的脸立刻出现在她眼前,谢溶溶近日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瞬间再起波澜,她几番压抑住质问,话在口中绕了片刻,最后别扭地说,
秦姐姐心诚则灵。
秦氏听不出来,她苦笑着从侍女手中接过香插在炉中,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她拉过谢溶溶的手,细声询问,妹妹有空么?不如一起走一走?
虽然三月还没脱了氅,外面的太阳和风已经有了意,可秦氏的手冰凉,谢溶溶刚被她握住时几乎打了个寒颤,她看了看四周,巧姐被嬷嬷带着正在另一边上香,于是,今日怕是不行,我与妯娌一,还有家中的姑娘在。
说着正要抽出手去,秦氏也没有被驳了面子的尴尬,大方地一笑表示理解,那就下次再说,反正机会多得很。
谢溶溶疑惑,秦姐姐不用和郡王回封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