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留声，咱们认识有多久了？”我问。

“那就好！”玉留声的脸在我耳边蹭了蹭。

他的关注点却在我偷偷取的一块小冰锥上，说：“你下次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我一定替你拿到。”

“原来这么久了！”虽然我并不记得玉留声所说的初见，不过隐约有点印象，他说是那就是吧，“不过你怎么那么嘴贱呢！可叹我当初竟没有嘲笑回去，实在不像我！”

于是我跟他讲了与星木对话的事，原本想让他知，星木蛊惑我兄长，吞了我兄长，我说不报仇就不报仇。以此鼓励他，不要顾及太多。

什么？

“君忘笑……我对不起你！”玉留声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凝聚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

“我那么记仇啊？”我叹，“真佩服我自己，现在我可没小时候那么了，什么仇不仇的，该放就放，没意思。”

看来昨晚的心结果然没有过去。

他说：“以前是我不好，往后我会变得更好。”

难当年那一打，给玉留声打出心理阴影了？

不过，现在的清醒的玉留声，他既然开口了，想要知原因也比方才容易地多。

我则叹了一口气：这缺口又堵上了！

“你不欠我。”我忽然又看到一丝希望，“那条命，你早就还清了。”

“那是我见不得他们家龌蹉作风，祖孙三代全都下作。”我说。

但是我不死心啊！

“那个……玉留声啊，我这样，很不好吗？我很落魄？我很可怜

不过想想也说得通。

好久，他才开口：“你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我。”

“真的吗？”玉留声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对楼氏父子，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会把欠你的，都还给你！”玉留声又说。

“的确没有，但出去你就打我。”玉留声说，“还好我跑得快。”

玉留声将我抱得更紧，没有说话。

他以前哪儿不好了？

毕竟小孩子嘛！

我就安静地等他整理好情绪。

这个我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开心吗？”

我从来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人，既然与他一起掉下去，好歹算同病相怜，不能窝里斗。出去就不一样了，他嘲笑我，我记仇打他，也是有可能的。

玉留声答：“十七年。”

“这不废话嘛！”我说，“谁不希望天降幸运，还专庇护自己一个人！”

手背。

于是我问：“你哪儿对不起我了？”

玉留声不说。

玉留声则干笑两声，不说话。

我假装不知他昨晚说的话，问：“你有什么罪啊？除了偏私于我一点，你可是大家公认的公正忠诚！”

不过长大后我就不那么记仇了。

“也许……是为了赎罪吧。”玉留声怅然。

我继续说：“你说你自小被他养大，怎么没养歪啊？是不是偷偷吃了别家的饭长大的？”

“有卿如此，夫复何求啊！”我又鼓励。

我一阵愕然。

终于找到一个缺口了，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