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来听废话?”他依旧冷着脸,仿佛我错了什么,用上位者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我,企图震慑,却反而透着一似有似无地、堪依靠托付的错觉。
在鬼章台,除却主之外,便是四君地位最高。若将来主的子嗣不争气,他便是最有机会上位的那一个。
对于我的情报,他没有惊讶,也不需要惊讶,只是略沉了沉眼,冷着眉目,眼中似有一丝悲悯,说:“仅在瞬息之间。”
“你敢么?”我挑眉一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却依旧坐在摇椅上,只是换了只手撑着:“没事不能找你?”
君氏在鬼章台份特殊,玉留声也不过是说说而已,除非我果真犯了规矩,否则全凭个人喜恶,四君乃至鬼章台之主也无法贸然杀我!
鬼章台不允许私怨,若我因楼鸩而死,按规矩,楼鸩是要生祭的。
“只要你不犯错!”鬼章台规矩严明,一着不慎,便是生不如死、死不如灰飞烟灭。这一点,鬼章台所有的人都很清楚,楼断更清楚,比起私怨,还是权柄更要紧。不过他的儿子楼鸩倒没有他这样看得清,时不时地找我麻烦,小打小闹的,楼断也默许了。
在鬼章台这样的地方,玉留声心中眼中依旧保有江湖豪侠的气质,但早晚有一天,这种气质会消弭殆尽,他也会变成规矩之下的工,没有个人感情,没有灵魂,一动一静,全凭规矩!
不过,我是最没资格可怜别人的人。
“我很忙!”他语调一沉,似乎不太高兴,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他却没有坐下去,反倒朝我走了两步。
我放下手里的酒杯,慢悠悠地站起来:“矿山里死了不少人吧?”
我也只能猜测一个“大概”,毕竟,当年的豪情壮志还
“哎……”我又叹了口气,“你这架子都比以往翻了好几翻呢!”
虽然,主楼断真的很想杀我!
楼断可舍不得他唯一的血脉!
“君兰勾引雪妖,我还没问你的罪!”
鬼章台有不少矿山,金银宝石矿是鬼章台重要经济来源之一,采矿的是鬼章台最低贱的隶,可即便是隶,刹那间死了一大半,一时又没有充足的补给,对鬼章台来说,是一次故障,对玉留声而言,大概是一场悲剧。
四君没有血缘,却亲如兄弟,我说的正是四君的老二――雪妖公子。
他是玉留声,鬼章台的四君之首――雨楼公子。
有时候,我也替他可惜。
摊了摊手,歪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你的兄弟睡了我的侄子,你当如何置?”
看!玉留声如此颠倒黑白,我却没看到他半分脸红。他已经慢慢舍弃了最初的自己!
我不禁笑了笑,为四君之首,他只是雨楼公子,而不是玉留声。
不错!我把他这副姿态归结于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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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侄子君兰,比我小十一岁,我给他取字――亦缓,生的一副极好的,就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君一般,美的很不真实,若非他偶尔会有些小子,我都快怀疑自己本没有侄子,他不过是我臆想出来的完美人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