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倒映出她的脸,极富侵略的五官,此刻的神色甚至充满一种危险。真正的程美枝是亡命之徒,她不会给任何人威胁自己的机会。
什么浪子回,更多是自我感动。
程美枝坐在车上面无表情拿出了手机,用计算算了账,算下来吕闫在她上也砸了不少钱,比起以前那些个明的老板是要大方好多。如果不是及底线问题,程美枝还能跟他装装样子。
他把这件事情变得更糟了……
“你知吗?我每次睡在你旁边,总是忍着,我怕我会掐死你……可是我又下不去手,程美枝,你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玩腻了?”左南冷冷淡淡。
可惜程美枝对此不顾一屑,“然后跟你这个废物过日子?”
也许她应该考虑换一个对象,最好是先搬家,钱赚够了,那自然应该拍拍屁走人。她也不希望那些人找到她。
“但是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完了。”
他怎么跟程美枝说呢?告诉她这只是自己的失误吗?
她先给家里的丈夫打了一通电话,“我们该准备搬家了。”
左南沉默了,程美枝猜测他一定紧了手机,克制住自己不要砸掉。程美枝不会给他上花太多钱,如果他砸坏东西,她也不会购买新的。
程美枝对他的痛苦不能感同受,乃至于她得出结论,“你真贱。”
她克制住自己,想堂堂正正人的时候,全世界没给她机会。现在,被伤害的人爱上了施暴者,这才是最好笑的笑话。
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的吕闫只会添麻烦。
“我已经在查询相关的信息了,我们下一步可以搬去B市,程嘉那边我到时候通知他。”程美枝没反驳,手指指节抵在车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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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司空见惯。
程美枝把雨伞丢在他脚边,打他的,颇是悠闲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整个过程,吕闫甚至没有一点追上去的勇气。
“证件你自己准备。”左南说,“如果你已经赚够了钱,那也可以试试休息。”
他都从心眼里看不上她,还说什么情深,刚刚那是吕闫说错了话,可那也是他心里的实话。
吕闫这样的人她也见多了。
“你以为这种话有用?”程美枝笑起来,脸上的笑容不是自嘲,反倒是极为明艳的,“要是个个都跟你这样,那我不早该羞愧死了。”
她一点不放在心上,这种话她听太多了。
他难得地为程美枝着想。
程美枝点点:“对,我是这样说过。怎么,你是后悔了吗?”
语言是有形的,说出口的话会变成失控的怪物。
“可是当初是你把我关起来……你说你不能离开我。”左南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那些回忆像是针扎般绵密,“在地下室里,你用链子锁住我,你亲吻我的耳朵,说你只是太爱我……”
她不指望男人的德底线有多高。
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完了,就像程美枝说的,完了。程美枝不介意他怎么说,她也不是没见过气急败坏的男人,可她唯一不喜欢的,就是那副虚伪的一往情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