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外上,反进她的房间里。没有这个疫情的话,她真想晒一晒这么好的太阳。
她的生活里本来有很多事情,或许全都没有那么重要,但足够分散她的注意力,如今关禁闭一样的生活,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把更多关注都放在她的家庭关系和社会问题上,她一次又一次陷进泥潭中,思考一些没有出路的,自己无力改变的困局。
她无法离开这个城市,无法脱离这个政权,也没有办法逃脱血缘。
躺了一会儿,理智告诉白玉烟,她该起打开电脑上课了。但她的好像忽然脱离了大脑的理,僵在床上不动静。
就在她想要仔细会一下这种微妙的惰怠感时,房门被敲响了。
那个目前唯一能促进她血清素分的人站在她的房门口,手上举着两片口罩,神情郑重。
“姐,我真的要憋疯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不下去晒会儿白瞎了。”
“外面的空气都好像要比家里的甜一些。”
理论上来说,这还是白玉烟长这么大第一次翘课。
妹妹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披着羽绒服一起坐在小区内的健材上,目光所及之见不着一个人。地点比较偏,假如防疫工作的人要抓,也得好一会儿才能发现她们。
冬阳只中午那一会儿,楼下还呼呼着冷风,崔璨口罩上面的小分脸颊冻得红扑扑的。白玉烟伸出手用手背贴了贴妹妹的脸,凉得有些刺手。
“冷不冷?”她低问妹妹,碎发扫着崔璨的脖子,两人的口罩边缘出细微的声响。
崔璨眨巴着眼睛看了好几秒姐姐近在眼前的侧脸,雾蒙蒙的声音才从口罩后面传出。
“不冷,姐姐。”
白玉烟点点,闭上眼睛接着晒太阳。
崔璨低看了眼姐姐杵在坐板上撑着的手,似乎被风得有些泛红和起,于是掏出自己在口袋里捂热的手覆了上去。
姐姐没什么反应,崔璨心这才缓了下来。
“不想回家了。”白玉烟说,微不可察的撒。
“我打电话叫太阳不要动,等我姐晒够了再走。”
姐姐笑起来时极小幅度的抖动通过肩膀传到崔璨上,和她的心一块晃,好像她是一棵树,给她供血的只是一片风中的垂叶。两人企鹅一样依偎在巡逻人员的包围中,冬寒的笼罩下,一种微妙的隐喻。
「崔璨同学,看你作业已经三次没交了,是不会作吗?」
这是英语老师第一次崔璨作业,但不是崔璨第一次被作业。英语是她擅长的学科,她的英语作业得已经是所有作业里最快的了。手里写着不知已经是多久之前布置的数学习题,崔璨脑子里飞快划过十几个理由,随便挑了一个回复给老师。
刚写完两题,她就放下笔飞向床铺,奖励自己躺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