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不是今天才有空。”他摇摇。

        而且他前不久外出那么长时间，家里那边已经许久没有回去过……

        “你住院这边看下还要什么东西，我让人送过来。”

        晚意有些无奈。他们不是今天才有时间，可他是啊。等会他有紧急事又不见了，她找谁去。

        康显渠没看她，撇撇嘴继续说：

        “兰嫂呢？怎么还不回来？”她嗓音有点不自在。

        康显渠语气淡淡，“我跟孙伯伯说了，请他先别告诉爸妈他们。”

        “你跟我阿公阿婆也是这样说的？”晚意的眼睛已经是眯着的，声音跟着尖尖的挑起话尾。

        康显渠被她一看，眼眶周围皱了一下，一阵涌动后，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窜上来，热热的，他的手顺着被单往上……

        他也不作答。也不看她。

        “我这里暂时没事了。”再给他一点安心的理由。

        “热饭呢。”他语速平平，声音也平平的，没波澜。

        他手指的，挠了挠被单。

        她见他又不说话了，不知在想什么。目光从掠过她眼前几次，她也不知他在看什么，趁间隙越过他眼神，张望了一圈病房。

        “……阿妈，阿妈知了吗？”晚意咬着问。

        “免得让他担心。”她征询地看着他，等他意见。

        啰嗦就啰嗦，晚意继续说：

        康显渠看她她色还是淡淡的，不过比刚才看得好点了，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涟敛神气。鬓角的发几丝落下来，她自己好像没有留意到。

        “好……”

        “现在还早，你吃了饭回家小憩一下就过去，嗯？”

        晚意怔忡，转而一笑摇摇。

        “……没事，都在附近，想什么时候去都行。”还低笑了一下。

        康显渠耍耍手，借着刚刚洗脸时发尾留下的水渍把额前的发丝往后顺，很快就干净利落。他下巴抬高了几度，少了刚才的紧绷，显得神态自若。晚意看他虽然下衣服看起来休闲随意，但是发型一丝不苟的。有一莫名的反差感……

        “没事，我打过电话了，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要先过二人世界……”

        “我等会跟兰嫂说。”

        “你还是去看看吧。”她可能都没觉察自己的语气突然变得有多，康显渠耳廓边蓦地提了一下，红丝丝的，一的热侵入到他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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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次出去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俩边都不去，那怎么行？你先去阿公那里，我阿公阿婆那边等我好了找个时间再去就行了。”

        对啊，还有外公外婆呢……

        “嗯……你告诉外公，我过段时间我再去看他。还有，我在知味观定了点条糕，你记得一起拿过去。”

        晚意看他这样心里担忧，她又望了下外面的一眼，现在辰光还早。

        “真对不住，耽误你今天行程了，两个地都没去。”

        晚意颔首笑笑。

        他又把目光偏移了一角，落在被单上，慢慢沿着到她手臂……

        “外公那边……”晚意难为情看看康显渠，谁知他一听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抽了下嘴角，说：

        他兀自点点，又说：“阿婆接的电话。”

“不舒服？”他问，声音很低。

        晚意松了口气。

        “不去了，都已经跟他们说了改天再去。”他倾拉拉她上的被单，扯平褶皱的地方，语气跟熨平过的一样平直顺。

        晚意见他神色坦然，没有一丝犹豫。倒显得她啰嗦了。

        那就好，真是麻烦他了。

        “那也行。”他如蒙下了决心，点点。

        “那可不能。”，她着急，攥住他提上来的被单。看了他一眼又停一下。他们答应了的两个地方都突然不去，之后如果一不小心问起来，肯定要起疑心的。

        他点点，手搭在她手旁的被单上不动。看了眼床柜的东西，问她：

        公公婆婆人还在泉州探亲，这个时候如果被他们知，打扰他们休息不说，更多的是牵挂和担心。而且一来二去。也会惊动家里的其他老人。

        晚意瞳孔骤然放大，张着圆圆的嘴倒了一大口凉气，好像又感觉这气息的声音有点响了，她忙卸下满腔的讶异，睁大了双眼瞪着他。

        “好。”晚意释然一笑。

        “还热吗？”晚意准备去拿遥控，被他一手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