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士恤关怀。不过……弟子怎么会在……此?”
不知是脑子接错了哪,我竟是喃喃妄言自语:“……慈航?”
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否认。
“相由心生,无我……无相。”
像是了一场百年大梦,梦醒时分我依旧是站在孤一人的高耸悬崖,后是万丈深渊,前是芸芸众生。那众生之中又超然独立着个脱出世外的存在,也是这个眼神,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不、弟子只是……请原谅弟子逾矩。”
“来过。”很多次。
小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淡然,从容,沉着。
“你很在意?”
“这里是我的场,南海普陀山落珈,此前你昏迷不醒,是你的大徒弟悟空带你来求我相助……陈玄奘,你昏迷这段时间,可记起来些甚么?”
“……弟子明白了,多谢大士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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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府场曾经对你而言,是个来去自如仿若自家后花园般的地方,你那时仗着自己年纪小,托言顽劣,倒是什么混事儿都得出。”
要遭,这是哪儿?
至少现在没必要了。
好在关键时刻我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境了,也想起来眼前这位究竟是谁了。
“大士,弟子仅有一事想问——待一切结束,我还会是陈玄奘么?”
我听了他突如其来的剖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大士:她怎么不多问两句,她再多问两句就会知自己曾经在我的屋子里撒泼打哭天抢地弄坏了多少瓶瓶罐罐还差点的大家一起睡大街……
“不属于自己该问的事情,就无须多问。”他沉声教诲,我正要连连称是,他却继续说:“但我也并没有隐瞒你的打算。”
这些不该全盘托出的真心话,我自然不会多说哪怕半句,我只是垂着,再次应下。
《关于团霸不在门还是佛门都是团霸这件事》
我当然明白的,如若不是受了你的任命,我又何止颠沛沦落至此。
我挣扎着想要起行礼,却被他轻巧按住,只是那白玉般凝无暇的手碰到我之时却无端地轻颤了颤,“无须多礼。”
得了我的回应,男子敛了眸色,“既已醒转,应当通知悟空将你接回。”
正巧对上一双沉静无澜的狭长凤眸。
“是、是么。”我讪讪笑了笑,攥紧了手心。
他问得认认真真,倒是教我也不好敷衍了事,只是我那疼得像是翻江倒海之后确实是什么都记不起,因此也只好诚恳摇否认。
那高高在上的审视目光又落回了我上,我直腰背,竭力让自己无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受。
看装潢摆设倒是清贵雅致,也有蒲团二三个,规整摆放在席面上,屋里点着让人心驰神往的檀香,烟雾缭绕却不刺鼻。
只是我以这肉眼凡胎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自己曾来过的地方。
“因此你要问我,你是否到过此,我也只能给出个肯定的答案。但对如今的你而言,那都已是无法回的前尘往事罢了。陈玄奘,我只希望你明白现如今你的任务,以及自的位置。”
他正准备转离去,我却大着胆子着问了句:“大士,弟子是否……曾来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