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已成家了吗!梁穹是她御赐的卿子,你是什么东西?”
“成璧,住手!”魏留仙沉声喝。
成璧充耳不闻,注意力全在赵熙衡上,对方则延续一贯的挑衅,笑肉不笑:“庶卿,将来公主之嗣,倒能唤他一声‘卿叔’,和你这玩物有何区别?”成璧见他阴阳怪气,攥拳打,魏留仙当即骂:“听见我说话了吗?你这护卫长不想当了?”
“若任他胡来,才是我不想当了!”
“江成璧!”魏留仙很少连名带姓叫他,声音虽未提高,声线越愈发阴冷,“我平日从未对你苛责,即使受你撞都不追究,以你忤逆我的次数,换别人够投好几次胎了――你知我为何如此待你?”
成璧抿着嘴不说话,魏留仙便从座位上站起。
“当初让你选,到底是我趁你无助,强收了你,既来了公主府,待你好是应当的,事实上我只要念着那夜的情,不你如何使脾气耍子,都可视而不见。但这份忍耐有限,江成璧,宽容不代表你能以下犯上,任妄为。”
成璧急:“此人是圣上赐给安吉郡主的卿子,不是你的,到底是谁在妄为啊!”
“是你,”魏留仙冷冷,“我乃公主,违抗君命也好,抢了安吉的郡卿也好,出事我自担着。你是我手下,只有听命行事,没有插嘴的份儿。回去也告诉府中那人一声,从前是我疏于教,日后若再敢违命不从,我将请家法,皇室休卿也非无先例。”
哎呦,心眼子长得太歪了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前桥气得不行,成璧也鼻歪眼斜,七窍生烟,到底还是把赵熙衡脖子放开了。
魏留仙肃着脸去扯赵熙衡起,还带着吵架的怒气,无意中踩在赵熙衡脱下的衣服上。方才两人搏斗间,那衣服压在了椅子下,赵熙衡狗仗人势,见成璧哑火了,不服不忿地一挣,样子像是要寻回那一掌之仇,可衣服也登时一紧,把椅子带倒,好巧不巧地,正好将向他走来的魏留仙绊了个大跟。
她在跌倒前下意识抓住桌布,桌上盘子杯子碗子碟子全被拽下,乒乓作响,稀里哗啦,酒水洒了满地,她则不偏不倚一撞上木桌面。一切发生得太快,让前桥目不暇接,连个“活该”都没说出来,等她跟上去查看魏留仙状况时,发现她被撞得很惨,直接昏过去了,几人唤她都不醒。
这下好了,成璧大急,以公主受伤为由,说什么也要带走魏留仙,赵熙衡和王聪则拦着不让,几人撕扯起来,就在这混乱的当口,魏留仙突然醒了。
“你们折腾什么啊,折腾什么啊?”也许是脑袋撞得太疼,她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冲光膀子的赵熙衡:“你给我把衣服穿好!”又对余下两人:“江成璧,还有那个谁,都给我出去!没我命令不得进来!”
过大的声音也将酒楼侍者引来,魏留仙的愤怒平均分给每一人,冲她没好气:“看什么?收拾干净!什么破桌子这么!”侍者不敢违逆,只能听着她骂,叫来几个伙伴收拾,还惊动了老板亲自歉。
魏留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自知迁怒没理,逐渐平静下来。
估计就是撞脑袋昏厥的关,前桥才得了机会魂穿至此,那时醉醺醺的她完全不记得怎么回的公主府,直到酒醒后,在寝殿看见梁穹。
一切终于对上了号,可惜啊,此时魏留仙捂着醒了。
“出去吧,”她消气后,对门外的成璧也不再那么冷漠了,“去一楼点壶茶等我,半个时辰后上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