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是啊。”

        颜夕睁大了眼，游过来：“不啊不啊，你说得很好。你的咬字比青还要清楚呢！”

        “你分明是个人类，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呀？还说得很这么好。”

        “真的。”

复杂争端。他：“人类和人类……也是不一样的。那些伤害你们的人，我不认可他们的法。”

        人鱼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逃开了。以撒从火堆上取下烤鱼，虽然只加了简单的海盐佐味，但对向来只是生食的人鱼来说有莫大的引力。

        只是利益和政见不同罢了，好人？真谈不上。但人鱼的思考方式是很单纯，她愿意这么想，他自然不会去反驳。

        人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你岂不是好人，被我们误伤啦？”

        “小心鱼刺……”他本想要叮嘱，但说到“鱼刺”这个词的时候卡壳了。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异星的火山岛岩里和一条人鱼分食物，这个生僻的词语他有些拿不定。就在期间，颜夕已经嘎巴嘎巴嚼完了，连带鱼刺、鱼鳃、鱼鳍、鱼，整个囫囵吞下，没有留一点点残渣。

        混得熟了，她胆子也大了，找他的次数多了起来，几乎每天都会来逛上一逛，带一些海中的鱼虾海果。她大概把自己当了小物。

        但是，她依旧没接。以撒举着手，她看了一眼，却不是不想要的样子，低着在海里游来游去。

        “青是谁？”

        不怎么说，人鱼救了他的命。帮她烤两条鱼也不是问题，她看起来真的很喜欢。

        颜夕嫌弃青，就是因为他乱丢吃掉的鱼骨。一条优雅的人鱼就应该像她这样吃。

        下意识抬手一接，一只乌贼惊恐地缠在了他手上，朝他的脸出一团漆黑墨汁。

        抹了把脸，再抬起来，更多海产生物被一脑抛到了他的脚边。而海中的人鱼冒出脑袋，正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懂了，这些都要烤着吃。

        以撒就坐在岩的水边，她轻轻一也撑坐到了岸上，就在他边半尺的距离。一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以撒扫了眼她正轻轻拍打水面的昳丽鱼尾，问了句。

        以撒何其聪明，很快明白过来，当着她面咬了一口，结动吞咽，又张开嘴向她展示干干净净，她这才接过。

        “……”

        以撒问：“味如何？”她没有回答，影又消失在岸边，不多时，水中忽然哗啦啦一阵。

        如果把一条人鱼丢进人类的环境里耳濡目染，她大概也能很快学会人类语。但是人鱼是格单纯的种族，既憎恶人类，就不会主动去学习，而人类奉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帝国战火连天，以撒怀揣秘密任务被家族委派到这颗星球上来，他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人鱼语只是其中之一。

        “真的吗？”

        这些自然不能告诉她。以撒装作腼腆：“是吗？我觉得我说的不好，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