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狼王酒足,慕容迦叶饭饱,独眼狼王一个人提着木桶去白浪河边洗碗,回来的时候,慕容迦叶又陷入了酣眠,她着嘴巴,角挂笑,仿佛着什么美梦,依然意犹未尽。
“是我放的捕兽夹害你受了伤,我应当救你。”
慕容迦叶不怒反笑,揶揄着默认了:“好吧,我要是被人抓住,肯定要和他们说你是我私奔的情郎。”
慕容迦叶没听清:“你说什么?”
\\
白狼河、白狼山、白桦林,百年保持着极致的淳朴,到了冬季大雪封山,到了春天万物复苏,周而复始,恒常如一,生灵向死而生,终年只有独眼狼王一个活人。
\\
慕容迦叶点了点。
“喂,等我伤好了,总要让我为你些什么吧,白吃白喝让人很不安心的。”
独眼狼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就是陪我。”
独眼狼王抛出一个大包袱,里面篦子、铜镜,刷牙用的柳枝和青盐、甚至还有一盒防止肤皲裂的蛤蜊膏,慕容迦叶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些,没想到你还致?你是下山专为我买的吗?”
慕容迦叶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独眼散发出的目光定定的,清澈幽蓝,带着几分痴意:“就这么简单?”
有丈夫。”她的反应那么激烈,仿佛“丈夫”是什么有毒的字眼似的。
“我也不知,误打误撞就进来了,这里参天的白桦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
独眼狼王优哉游哉叼着一尾芦苇,哼着歌准时掐点回来,见慕容迦叶梳洗完
他沉了一会儿:“陪我。”
独眼狼王渐渐乐于开口,可是话仍然不是很多:“你好奇之前我为什么救你,对吗?”
独眼狼王:“很厉害,一个人能闯进白狼河。”
独眼狼王摇了摇,想了很久,慢吞吞吐出两个字:“狼后。”
独眼狼王上下扫了扫她的红嫁衣:“骗子。”
慕容迦叶还是不懂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义,点了点:“好!”她哪里会知,在他心里,这已经算许下了一生一世的陪伴。
一日午后,二人又吃了一顿春盘面,慕容迦叶爱清洁,嘴里残留下葱姜蒜的混气让她十分不适:“我想刷牙。”她在敕勒川上金尊玉贵,在这里饭后只能有茶漱口,显然令她无法适应。
慕容迦叶嫣然浅笑:“那我怎么报答你?”
偌大的山里又留下慕容迦叶孤一人,她受限于小小床榻上,简单梳洗了一番。
“遵命!”
独眼狼王没答话,扔给慕容迦叶一个洗好的热巾:“我喜欢干净的猎物。”说罢,便拎着装满脏碗碟的木桶退了出去。
“我有一只金雕,还有一只海东青,金雕是我爹爹送我的,海东青是舅舅送的,是渤海国的稀罕物件儿,我还有两匹好,不过有一匹逃的时候,被我吃了。”慕容迦叶自诩。
独眼狼王垂下眼,淡淡地摇了摇。
独眼狼王不假思索:“当然。”
山里终日烧着旺盛的篝火,两个人吃着喝着,说些漫无边际的闲话。
她望着角落里的恭桶和自己挂在口洗好的衣服,心中有种古怪的温。这段时间,二人吃喝拉撒在同一个屋檐下,换药喂汤都由全权那个怪物全权负责,慕容迦叶望着镜子里消瘦下去的自己,捂住领口,心知自己的肉、包括私,都已经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看光。
独眼狼王怔怔地看着她懵懂的鹿眼,一种征服和占有盘踞在他的心:“吃饭。”
“陪你干什么?”
养伤的日子静谧而美好,如白狼河面的春冰匆匆而过,慕容迦叶彻底放下警惕,独眼狼王也不再矜持,两个人一屋朝夕共,相安无事。独眼狼王常给她春盘面,随着她伤势渐渐好转,他开始准许她喝一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