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元骢,我不许你说那些鬼话!人生一世,该为自己活,何必为我挡在前?”并肩而行的话,六娘憋着没有说,心知再要激怒了裴、观二人,一会就不好收场了。不过,今日怎么说也是她与荀生的房花烛夜,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太如意了。
裴肃听不得这些场面话,垂下手不语,心中酸涩万分,满脑子都是前几日与她的甜蜜。六娘说过就算成了婚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她明明说过的,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阿肃,这酒,你喝是不喝?”她端起酒杯,眉一挑便要去敬裴肃。
“好一个贺,好一个讨酒喝,你们真是好样的!”知他二人不敢向前,六娘披了件亵衣起,拂开些床帐又:“外间喜宴有的是美酒佳肴,怎么不见你们来?倒是跑到这来给我们添堵,什么场合都分不清吗?”
,荀晋源知他们星夜前来,必要讨几分好,遂护着六娘气起来,“薏娘与我已拜了天地,又有婚书为证,你二人若要抢亲,便是强盗行径,官府又岂会坐视不理?”
于是,在筑花小居的烛光下,一对衣冠不整的新人与两位面色不悦的江湖人同坐一桌,两两相对却各有嫌弃,半点没有合家欢的气氛。
杨六娘低一笑,撩开床帐解今夜的困局,“既不是外人,那我和荀郎便出来敬你们一杯水酒,也不枉相识一场。”
荀晋源知六娘这般与他二人周旋,是为了护着自己,一时愧疚良多,也坐起来静观其变。
“哼,算你还有几分胆气。”裴肃没有急于迫近,不愿承认荀晋源三言两语通过了他的考验。
“荀某虽无所作为,却也知夫妻一,当共同进退,今日护不住薏娘,也甘愿以…”要命的话还未说出口,荀晋源就给六娘捂住了嘴。
起将荀晋源的肩膀压下,六娘无畏出不着寸缕的子,语带嗔怒:“你们当我杨六娘是个什么物件吗?想抢就抢,想让就让,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夫君,倒酒吧。”望着对面神色如常的观复,六娘下意识使唤起了荀晋源,只当赘婿就是起这般功用的。
当下六娘局,荀晋源自是无有不从的,不过这个斟酒的顺序,他还是夹带了一些私心。裴肃与观复既来者不善,他自不必尊二人为客,故先手为六娘与自己斟完,才逐一为观复、裴肃去倒酒。
听到六娘声唤荀晋源“夫君”,裴肃便已怒火中烧,又见他最后一个才为自己倒酒,更是气不打一来,拍了桌子便要发难。明明他才是陪了六娘最久的人,何以叫荀晋源这个臭书生捷足先登?
见裴肃受了冷落败下阵来,观复拍了拍他的背,目不斜视地走到六娘跟前,一语中的,“六娘,我们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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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六娘话中的嗔怪,观复拉住裴肃,开口辩解:“六娘,我们讨一杯喜酒喝。”
红烛灯影摇曳,裴肃见六娘窈窕的影在床帐后若隐若现,愣神半晌,忙向她赔罪,“六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想同你贺。”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六娘怎会看不出这倒酒引出来的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