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在这个遥远的边陲小城领略了不同的风土人情,也见识到了从未见过的很多人和事。
仍然是那副容貌,似乎也没有消瘦,只是眉宇间的的确确多了点她从前没有的东西。
她又给他看刚拍的照片,和老城无不在的孩子们欢乐的合影,百年老茶馆的一壶茶,林立着□□式民居建筑的街上漫步雕花镂空的好看门窗,还有正在旅行婚礼的维吾尔族新人。
疾病对于任何人,似乎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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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会看到患者康复出院后特地送来医疗队住的赠礼,新鲜的瓜果像是这个小城淳朴热情的人们的笑容,甜蜜而美丽。
省医号称要在喀什留下一支带不走的医疗队,针对当地区医院专业技术人才匮乏等情况,开展了多种帮扶模式,旨在提升当地医院学科建设和人才梯队建设水平,朱砂和同事们的工作非常忙碌。
只是当她看着检查室里新装好准备投入使用的PET-CT机时,又会忍不住高兴,最起码,先进的机和技术,能够使疾病更早被发现被诊断,从而争取到更多的先机。
但有时候她又能听见因为贫困而不得不放弃治疗的叹息,这在千里之外的她的家乡,那个发达的大都市,也一样会发生。
他记得早晨来上班时,小姑娘难过得差点就哭了却又忍住了的表情。
他们一边适应和内陆差异巨大的气候和生活条件,一边手把手的进行师带徒式的援助医疗,与其说他们是来自发达城市的医学专家,不如说是深入基层的老师。
她看过了维吾尔族少女色彩鲜艳的衣裙,也看过了遍植花草果树的传统民居,还尝过了醇香的茶,可是当她抬看湛蓝的天,总是忍不住会想家。
他安自己,一年而已,很快就会过了的。
在和苏礼铮视频时,她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屏幕另一的苏礼铮笑着安静的听她讲,目光从未在她的脸上挪开。
“你去那里什么,去学人怎么买牛羊?”苏礼铮听到这里,哭笑不得的问了句。
他抬看了眼桌角的台历,已经是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了,初雪早就落了,她才走了四个月,他却忽然觉得像是过了四年之久。
朱砂高兴的直点,却笑着告诉他:“我看见那对新人的时候,特别特别的想你。”
屏幕里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子正兴致的说起她白天去的国际大巴扎,“有很多漂亮的小东西,不过我都没买,酸可好吃了,你以前来有没有吃过?我听说还有个牛羊大巴扎,下次有空说不定去看看……”
朱砂眨了眨眼,仿佛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笑得趴在了桌子上,咯咯的声音清脆悦耳。
家里有柔的大床,有疼爱她的父母兄嫂,有可口香甜的饭菜,还有她爱的也爱她的人。
是成熟,是豁达,是见过更广阔的世界和更多的人之后才有的从容。
就这样,朱砂和苏礼铮开启了为期一年的异地恋。
朱砂所在的影像科,除了她,还有一位老熟人一起来了,那就是姜兆年,他的同行,使苏礼铮对朱砂此行放心不少。
她是笑着说的这句话,可是苏礼铮却听得眼眶都了,下一秒便脱口而出
“真好看。”他笑着夸她,“拍照技术越来越好了,回来了就给你换个单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