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苏礼铮闹了别扭,朱砂便觉得下午的工作时光尤其难熬,她时不时就看看时间,却发现很久了都还不到下班的点。
“哦,老师去瘤科了,送个病人过去。”学生闻言应。
“嗯,权哥家里有事,我和他换了,忘了告诉你,不好意思。”他垂下眼睑,语气平淡的解释。
“转科记录写了没有……”苏礼铮一面同学生讲话,一面走进办公室,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朱砂熟悉的水绿色连衣裙的裙摆,那朵盛放的睡莲直直冲进他的眼底。
朱砂想同他解释白天的事,说说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可
好容易熬到能走,她收拾了东西匆匆忙忙下去一楼,却被告知苏礼铮今晚上夜班。
可是她还是决定要去,那边条件不是很好,起码同方便舒适的H市无法相比,大家便都很佩服她,连向来不怎么和睦的任秋月,都特地对她说:“去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一年很快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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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抿抿,将前天饭桌上众人的反应告诉她,“……我就是怕……所以才不跟他讲的。”
邬渔这时才知原来苏礼铮是不知这件事的,不由得愣住,“我以为……不是,你怎么没跟他说呢,照理讲他不会不同意的啊?”
苏礼铮撩了撩眼,艰难的忍住心里想摸摸她的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应了声嗯,然后又低去别的事了。
他脚步顿住,说了句:“哦,小师妹来了。”
学生叹气:“李权老师有事,所以苏老师就替他值班了。”
可是转眼就蔫儿了下来,摇摇有些难堪的对邬渔:“……苏礼铮不高兴了。”
朱砂勉强笑笑,视线在办公室里逡巡一圈,问:“那……你苏老师人呢?”
有强制要求必须去的意思。
“……啊?”她有些愣愣的,望着同她讲话的苏礼铮的学生有些反应不过来。
朱砂也知是这样,可是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邬渔叹了口气,:“晚上回去哄哄他罢,以后别这样了,你想要是换了你是他,心里该多不舒服?”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朱砂叹了口气,垂下了眼帘。
语气里有朱砂才能察觉的不着痕迹的冷淡,她忽然站起来,从未在他面前如此不知所措过,“是,我……听说你今晚是夜班?”
朱砂哦了一声,然后在门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要等苏礼铮回来,见到人了再走。
“可是现在他生气,并不是因为你要去援疆,而是你没有事先和他商量。”邬渔摇笑笑,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似乎也并没有多少诚意,朱砂想,可是她又没法子去问他为什么不提前说,她也才刚了一模一样的事。
“干嘛呀,又不是明天就走了,再说别人都能去,我当然也没事。”彼时她满心壮志豪情,觉得自己了多了不得的事,心里一阵激动和兴奋。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朱砂觉得自己坐得已经有些麻了,这时才听到苏礼铮讲话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16床今天送回来的化验单给他送到瘤科去,尤其是那个降钙素原的别落下了,别忘了跟床医生说CT的片子还没出……”
于是只好咬着沉默片刻,然后小声的:“那……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