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这是明明白白的弑君!
凌阳真人大气也不敢,伏地说:“康王妃或许觉得那东西好用,后来又向贫要了几次,而王府里的姬妾,常有病着的……”
“这东西,你没给过别人吧?”楼晏问。
楼晏提了提嘴角,看起来有些嘲讽,睨着凌阳真人:“你说呢?”
这下连康王的脸色都变了。
“是。”凌阳真人早就被池韫吓破了胆子,这会儿一五一十地说了,“蒙贵人青眼,贫先前执掌朝芳,学得一手调香技艺。四年前,先帝卧病之时,康王妃曾经来朝芳讨要一种香,说是有姬妾令她不开心,想让人不知不觉中毒,却又轻微得号不出脉来……”
当香气散逸开来时,常庸等人面色大变,太后与大长公主更是面悲痛。
个时候说出来,本就是明示了!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太后吩咐:“燃香,请太医!”
太医很快到了,验看过后,禀:“娘娘,这香里确实有毒,但是很轻微,对正常人来说,闻久了会有些不适,若是病人则会更沉睡难醒……”
楼晏转过:“王爷听到了吧?这会儿去康王府搜一搜,或许就能搜出来。”
她一进来就跪下了,全无先前的高人风范:“贫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楼晏请示:“娘娘,可否当众验看?”
楼晏:“世子要证据还不简单,当初先帝卧病时,太后、大长公主都侍过疾,常相等人都是重臣,必然入内探视过,想必对那香味有些熟悉。现下叫凌阳真人制出来,闻闻不就知了?”
“……贫为了讨好康王妃,用毕生所学制了一盒香送过去。后来,先帝病重,贫进祈福,闻见了那香味……”
香用在了先帝上,所以先帝之死也是人为……
“谢娘娘。”楼晏拱手,“臣请再召证人。”
“准!”
凌阳真人连忙摇:“贫知这件秘事,哪里敢给别人?这几年来,只有康王妃手中有。”
太后这会儿已经哭不出眼泪了,上冒着透骨的寒气,一字一字地:“让他说!”
大长公主已经忍不住了,指着他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皇兄在世时,对你何等优待!你家中
记得,他们都记得!先帝卧床时,就是这个香味。
楼晏:“凌阳真人,说说你知的事吧。”
常庸也:“楼通政,这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便是诬告,你可要想好了。”
“你……”
康王世子有些气虚:“这也不能证明,是我们送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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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蠢妇!
“咣当!”大理寺卿手里的茶盏终究没拿住,摔落在地。
“这……”常庸不由去看太后。
凌阳真人忙从怀里掏出香袋,呈上来:“贫带着呢!”
“太医呢?”太后哑着声问。
这回进来的,却是号称外出云游的凌阳真人。
只有康王世子还在叫着:“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证据,编一段谎言谁不会?”
楼晏立时接:“如果我有证据呢?”
他早就该休了她!
钱相喊:“信口雌黄!楼四,你这是挑拨君上!”
她越说,殿中诸人脸上越难看。
内侍上前,从香袋里取出香,放入熏笼。
太后泪满面。
楼晏瞥过去:“钱相,每回你说我信口雌黄,最后都是真的,这次还要打自己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