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上有些发热，不自在地说：“你好歹也是个大总，着整个内廷呢，这贴服侍的事，小内侍都能，朕还不是贴你！”

胡恩抬袖拭泪，呜咽出声：“有陛下这句话，婢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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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刚刚抬起灯笼，忽然背后传来风声，他只来得及一侧，便有一把刀狠狠扎进了膛。

距离很近，刺客来不及扎第二刀，只能转逃跑。

胡恩补充：“陛下去看看先帝亲笔题词的石碑，喏，就在那儿。”

说着又要下跪，皇帝连忙虚扶了一把：“行了，出门在外，就别这么多礼了。”

“沙沙……”

皇帝不以为意：“禁军就在这儿，还能出事不成？”

胡恩抬起通红的眼睛：“陛下这段时间，有事都叫小喜，婢还以为陛下不喜欢婢了。”

巡逻队长看了看，那石碑就在行侧旁，也在他们巡逻的路线上，周围并没有闲杂人等，应该是安全的，便没多说什么，拱手抱拳：“是！”

他反应这么大，皇帝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好端端说什么死？”

脚步声响了起来，带着军靴顿地特有的铿锵声，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惊扰了陛下，卑下该死。”

军士们继续巡逻，皇帝慢步走到石碑前，胡恩提着灯笼，照着上面的字。

……

胡恩就点点：“婢快去快回，陛下稍待。”

胡恩迟疑：“那陛下您一个人……”

“哦。”出于谨慎的直觉，眼见这人越来越近，皇帝制止，“那你回去吧。”

皇帝见他转，这才安心回继续看碑文。

“回陛下，卑下出来小解的，没想到您在这里。”

“朕都不知，这里有先帝的题词，难为你记着，你有心了。”皇帝感慨。

胡恩笑着称是。

皇帝起初没觉得怎样，站着站着，周围漆黑一片，夜风凉飕飕地，不远就是陵山，埋着不知多少尸骨，心里不禁的。

是禁军？皇帝看到黑暗中的人影走近，果然是个穿盔甲的军士。

皇帝倒了下去，鲜血溅出来。

何况，康王冷淡严肃，先帝却和蔼可亲，这心里孺慕的对象，自然偏向先帝多些。

那军士慢慢走来，灯笼照出一张消瘦但俊朗的脸，瞧着并不凶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丈远。

军士停下脚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警惕，低施礼：“是。”

“啊！”惨叫声划破黑夜。

皇帝仰看着，说：“果然是先帝的手笔。”

他自小入，除了知康王府那边是亲爹妈，和皇子并无差别。

两人继续看碑，胡恩用手抹了抹，说：“这下沾了些泥，得一才好。”

巡逻的禁军上往这边赶来。

楼晏猛地坐起，喊：“寒灯！寒灯！”

胡恩怎么还不回来呢？

帝点点，说：“朕就在这儿走走，你们自去忙吧。”

皇帝点点：“不能污了先帝的遗作，你去叫两个人来。”

他告诉自己，用不着怕，禁军就在附近巡逻，只要他喊一声上过来。

胡恩立刻出惊讶又欢喜的神情来：“原来陛下是贴婢，婢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误会了陛下，婢该死！”

他松了口气，说：“你怎的一个人？其他人呢？”

睡在门口的寒灯一骨碌

皇帝心里一，提着灯笼照向声音来，喊：“谁？”

他留下灯笼，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