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一名通政。

通政司。

那书吏抹了把汗，喃喃自语：“我的娘啊，好吓人！”

四年前，无涯海阁覆灭的那天晚上，他眼睁睁看着恩师惨死，看着师兄弟殒命，看着她落入海中，再也找不到。

便把丫鬟们叫回来，备水沐浴。

一名书吏嘴上咬着糕饼，抱着一大叠卷宗，匆匆忙忙送去值房。

楼晏仍然淡定地点。

说着，值房里的赵通政等不及，已经主动出来了。

……

赵通政还不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听说你与俞大公子交好？都说人以群分，真是一点没错。先前楼大人深得陛下欢心，如今陛下对俞大公子也是十分信重呢！你不在的日子，多亏了俞大公子，陛下十分开怀，日日笑逐颜开。”

看着他出了司衙，楼晏从袖子里抽出另一条新帕子，了手，才进自己的值房去了。

官场果然凶险，前称兄弟，后就反目成仇，也不知谁会赢。

最痛苦的事情，他早就经历过了。

“是。”书吏将卷宗放到回廊的坐凳上，腾出手将糕饼扔了，拿着那块帕子迟疑了一会儿，“楼大人，下官洗了再还给您？”

生命里重要的人，骤然失去了大半。

时没明白过来，嗔了一句：“真会偷懒。”

“楼大人回来了啊？”他笑肉不笑，“子好些了吗？楼大人这样病弱，怎么担得起陛下的爱重，可真叫人担心！”

楼晏点点，问：“这些是要送进的？”

赵通政看出他心情不好，自己心情就好了，笑眯眯地告别：“陛下还等着，我就先进了，楼大人，再会。”

书吏惊魂未定，听得对方问：“没事吧？”

皇帝喜欢，所以他没请假的时候，都是他进的。

书吏答：“是赵大人。”

其后的每个夜晚，都在蚀心刻骨的回忆与思念中度过。

北襄太妃这才知，他这几天在受罪，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楼大人手

书吏一抬，发现竟是许久未见的楼通政，顿时有些结巴：“楼、楼大人，您回来了啊？”

卷宗太多，他抱得吃力，走得不太稳。偏偏到了拐角，一影迎面而来，他忙喊：“麻烦让一让……”

楼晏只是笑笑：“不过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楼晏不在意，继续问他：“今日进轮值的是谁？”

咦？这声音……

话一出口，嘴里的糕饼掉下去，眼看要污了卷面……

楼大人看着门口的眼神，太吓人了。

“是吗？”楼晏语气还是那么淡，只是眼里多了一些阴郁。

“没事，多谢。”

相比起来，区区一味毒药，委实不算什么。

仅仅几天之后，他又匆忙接到北襄报信，连父王也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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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叹：“据我所知，这日日红从来没人解开过，实在是过程太痛苦。你受苦了。”

梳洗过后，与楼晏去见北襄太妃，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楼晏颔首，神情自然：“已经好了，多谢赵大人关心。”

糟了！

一条帕子飞出来，盖住卷宗，而他差点跌出去的子，也被扶住了。

谁关心你了？赵通政撇撇嘴，指示长随接过卷宗，向楼晏拱了拱手：“楼大人才销假回来，可别累着了。这些有我送进，楼大人安心休养就好。”

他今儿起晚了，来不及用早饭，偏偏通政司的活儿，直达天听，耽搁不得，连吃块糕饼都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