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曹珍珠说：“你应该没那么惨？”

曹珍珠看着她，“你知吗，一媛。”

“还好。”曹珍珠说，“不过有磨损是肯定的，也不敢再去想崇高的理想。”

两个人吃完东西去店里拿裙子，付款后店员送了一

曹小仙女心满意足。宋一媛笑。

曹珍珠叹一口气，“生活所迫啊。”

“谢谢。”

“嗯？”

“嗯。”

曹珍珠：“……”刚刚的大英雄论简直是笑话，英雄才不会这样和仙女说话。

宋一媛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你最近接了一个什么脑残偶像剧本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知彼此在说什么。

“大概不用生活所迫这种理由说服自己，就无法面对自己越来越腐烂的现实。”曹珍珠苦笑一下。

“‘买’‘买’‘好看’‘你最好看’，简单有力，直戳人心，有一种霸总裁的感觉。”曹珍珠回想了片刻前的感受，“我听了就觉得自己是个嘤嘤嘤柔弱无助爱纠结的小公主，你是沉稳可靠话不多但令人超有安全感的英雄，英雄说的话绝对没有错，小公主要听大英雄的话，更何况英雄说我穿着最好看啊，怎么能不买！”

“但是和某一个人，说起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宋一媛说，“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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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S号。”

宋一媛点，“嗯，生活迫使你只能买两万的裙子。”

“如果不往上走――”宋一媛说，“朝下又是怎样一种情况呢？大概就是，最初的时候也是满都是天真的棱角，把自己往下走自傲地认为是去最底层经历，感受贴着土的血和心，立志为人间写一巨著，结果，所有的棱角都被泥里不知哪个地方钻出来的手、刀、刺、□□狠狠碰，青紫、败坏、阉割，痛到为了保命自己把所有棱角往地上狠狠磨，磨成平凡样子。想要再往上爬，没有手，没有脚，着往上爬，拖泥带水，全都是脏的，想要往上爬的人都会轻易被下面的手抓回去，不甘心的人再九死一生爬上来，只能靠在半坡上的某个悬崖角看着下面挣扎的手和上面歌舞升平的人影不知去哪儿。他已经圆了，梦也圆了，想象着有棱角的样子去写梦，给梦安的棱角比底下的手还要犀利伤人。写东西是要给人以希望的，但假的棱角没有希望。”

收起来，我要了，等会儿过来付款。”

宋一媛说：“你也应该没那么惨？”

曹珍珠知她的意思，说：“原本觉得在某一领域得越好，就越有话语权。越往上走却越清楚看到，即便得到了这种话语权，更是不能写最初想写的东西。越走越远，坚定的东西也被磨得越来越圆。你清楚看到自己被如何磨成这个样子，提笔再去写那些坚锐的东西的时候，每写一段都是痛的，而且结局都是往悲了去，惨烈得你不敢下笔。”

“有些东西和其他任何人讲都像笑话，也死活讲不出来。”

宋一媛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水，说：“人所选择的，都是他们最想要的。”

“嗯哼？”宋一媛咬着回瞅她，“怎么说？”

半晌，曹珍珠稍微冷静了一点，她咬着，瞅着宋一媛，说：“我觉得你的说话风格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