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毅出去接电话。杜重拍拍宋一媛的肩膀，想起来之前被打断的话。

杜重笑：“怎么不记得？一个陌生的学生，每学期都跑来听我的课，印象能不深吗？”

曹珍珠：“温庭筠——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

肉眼可见玩不过两轮。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不行不行，来几个我没听过的。”

杜重开局：“冯延巳——花外寒鸡天曙，香印成灰，起坐浑无绪。”

宋一媛是从大一上杜重第一门专选课就喜欢上这个老师的，所以杜重在大学时开设的另外两门课和她都选了，甚至还选了两门杜重开的校选修。可以说，杜重的课，宋一媛都上了。不仅都上，按宋一媛大学时候的子，每堂课都上得风风火火，没有一个课上同学不认识她的。

送走杜重，两个人走去取车。宋一媛对刚才的话只字不提。

“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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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又说了几轮，“花”字轮到第四序，唐宋著名诗人词人都差不多被说光，宋一媛想了一会儿，举手投降：“我喝。”

杜重眯眼：“现造的要是平仄合理，句意相通，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我没想到，现在你们——哈哈，不说了。”

杜重说：“他还是和学生时代有些区别的。”又看着宋一媛，“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的。有些人一辈子相遇无数次，人生丝毫没交集，有些人一对眼，就纠缠一辈子。”

于是重新来。杜重又加了一个更难的规定，每个作者只能说一句。

“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

宋一媛：“李煜——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

“禹毅怎么不是我学生了？”杜老子得意洋洋，“他可是来听过我三门课的。”

宋一媛不信：“您怎么记得？”

禹毅问她：“你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过的吗？

禹毅回来了。

杜重满意了，笑着说：“我说词，你们说词，我说诗，你们对诗。你们这些小姑娘，口上说没读书没读书，看来没少读书。”

三个人兴致玩儿了一上午，杜重撑不住，便散了。散的时候，桌上两扎苦瓜汁见底，宋一媛呼里都是苦瓜的味。曹珍珠面如菜色，也是苦不堪言。杜重喝了两杯，还好，刚好去暑了。

“您是不是想多了？”宋一媛一边不信，一边又信了，“来上您课的人这么多，怎么就确定他是对我有意思？”

“您是要我现造嘛？”

宋一媛一时间脑子里蹿过许多想法，面上却很镇定平常，她知了杜重说这个的意思，问：“那我怎么不知？”

禹毅要帮她喝，宋一媛拿过来，“不行不行，你现在帮我喝了，以后不知要被这个老顽童打趣多少次。”更甚者，说不定会成为杜老子善意的笑谈，说给一届一届学生听。

“少年的眼睛最好猜。”杜重笑眯眯，“更何况，他觊觎的可是我的学生。”

杜重瞅她：“你每堂课都第一排，能注意到最后一排最边边的人？”

宋一媛不确定：“再怎么不注意，应该会有一点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