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不停摇晃的隐形犬尾慢慢垂落,着悲观的迹象。
不自觉畏首畏尾的后果便是丢了刚刚塑造的靠谱(?)形象,转瞬间恢复成耷拉耳朵听训的乖巧模样,肩挨着肩跪坐在恋人的面前,眼巴巴看着那蔷薇花一样饱满的继续吐冷酷无情的台词。
“要什么,应该是我说了算吧。既然认识我很久,应该最清楚我非常讨厌被人强迫的感觉才对——果然还是在说谎呢。”
两影踉跄着凑近,双手慌慌张张地寻找着稳定的支撑点,生怕一不小心就叠罗汉似的将他压在最下方。
不知是被戳中了哪个点,一手扯住一只犬科生物的饲主倏尔轻笑,天生无辜的面孔跟着浮现他们格外熟悉的恶劣表情,激发着完美烙印于骨子里的条件反。
“没、没有啦,情急之下是很容易冲动的,你不要当真嘛……”着帮小伙伴找借口并非第一次,但蓄有一乌黑柔顺中长发的肇事同盟感受着脖颈泛起的丝丝痛意,第一次觉得难以收场,连学生时期遭遇的、堪称诡异的世界线合并事件,都没能令他产生这般棘手的苦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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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小阵平不要太冲动嘛!”眼见他穿着制服还敢不顾形象的胡搞,萩原研二哪里稳得住,立刻冲上去用力环抱着他的腰往反方向拖拽,同时气吁吁地劝解:“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万一被护士小姐发现的话,肯定要报警理啦——”
还好(?)进化为大魔王的恋人并没有卖关子,很快便用一种让人的磁腔调反问,“难是认为自己了什么好事,需要我来奖励你们了吗,嗯?”
嘴里分析着个中的不妥之,擅长表达情绪的紫罗兰色眼眸还不忘朝着暴风圈的中心发求救信号,等待着事情的转圜余地。
下意识想跑,偏偏目前又是最不能躲避和逃离,需要勇敢听从命运审判的局面。
换作颇人妻属的诸伏景光或者热爱胡思乱想的降谷零过来见他,没准要被带跑了思路,忍不住提前升起一怜爱/担忧之情,可直子的松田阵平只负责抢修眼前的烂摊子,压不愿费神思考未发生的一切。
于是他越过弱弱补充着“哎呀,不是两个而是四个啦”的幼驯染,干脆抬跨坐在病床之上,一边扯开了代表严格遵循警务人员仪容要求的领带,一边俯压住妄图后退的“受害者”,恶笑着出了反派姿态十足的宣言:“好啊,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至少,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啊啊啊招蜂引蝶的家伙——!
夜,可提供给松田阵平的交时间也不比幼驯染多上几分钟,这会儿当真快被气笑了。
痛痛快快活在当下才是他的人生哲学。
与之相反的,旁从不认输的家伙倒是乐天得很,最多不满地嘁了一声,放低音量嘀嘀咕咕:“犯了错大不了被打一顿屁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老子才、不在意呢。”
不光是经年累月互相合着打了无数次掩护的缘故,连确定了多角关系的恋爱环境里,彼此也拥有不少赤相对的奇妙场合,早已演化出了一份专门针对黑川介的包夹套路,在关键时刻缓缓占据他的全注意力。
那时候他可是非常确信,自家小恶魔绝不会抛下他转离去的……现在却很难保证了。
紧接着,不给虎视眈眈的卷发警官太多反应间隙,灵活的左手如同蛇尾般,猝不及防地勾住了对方松松垮垮的领带往回一拽,另一只手则同步抓紧了距离稍远的萩原研二,一并牵牢了现成的“犬绳”。
若不是对着他这过分闪耀的、除了瞎子才会闭着眼忽略的作弊级美貌,估计后者肯定要满脸嫌弃地吐槽着“图你什么啊,正好去隔手术室摘颗肾脏拿来卖钱吗”之类的内容,力求一瞬间打消他莫名其妙的警戒心。
一个演黑脸一个演白脸,唱双簧戏的默契度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冷不防昏厥在路边,被陌生人救回家,接着趁他失去记忆的好时机肆意造谣言,哄骗他出卖什么的,好像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被两只警犬环绕着的当事人收敛了退缩的趋势,直起上半向前迎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