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注视的目光化成轮转的红日白月,历史车轮向前,不辨昨昔今朝,前桥突然于混沌中听见耳旁传来一声耳熟的调侃:“醒来吧,庶卿等不及来找你了。”她蓦然睁眼,在阳光刺入的同时,两行眼泪也汹涌着落面庞。
梁穹没找到他想要的关于魏留仙死亡的痕迹,倒是因崭新的一切微感欣——她若非卒于绝望的凛冬,而是消失在鲜妍可爱的春日,激发的想象也会截然不同。或许她和成璧在生命的最后曾经紧紧拥抱,或许将微笑定格在阳之中,梁穹如此想着,与子昂在庙内跪下,向曾矗立雕像的地方庄严地叩。
所恢复。他将灵牌随带着,在乐仪的最后一次询问中与她告别。
“若真嫄有灵,将我带回公主边吧。”他如此说着,回应他的是和煦春风。
那碑上刻着两个名字,其一与令西铭心的公主名号相同,她们猜想这坟丘的树立为纪念,毕竟传言中公主卒于圣乡。
几日后神殿旁的林中多了一丘新坟。西人经历惨烈的战争后,对生离死别更有共情,修神庙的工人见子昂独自埋葬故人,便一齐过来帮忙,树碑坟丘,夯土栽树。
终于结束了!全文终!
西还在战火纷飞之中,好在大亭已经收回荆,子昂知梁穹仍怀着与她同死的执念,于是答应:“那好,陪你去圣乡。”
乐仪点点,不再苦言相留,对子昂:“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随后与两人分别,向着西战线而去。
“我想去一次圣乡。”
——
魏留仙与成璧走投无路时藏的废墟,与现在相比判若两,唯独神祠后被烧成木炭的枯树仍旧保留着,从蘖生了新芽。
两人骑走在逐渐放的冬末,到达圣乡时,黄原之战已经打响,圣乡的郊野随可见新草芽,破碎的旧神殿内,真嫄塑像倒塌的巨石已被清扫干净,屋和围墙整破开,等待开工重修。
梁穹曾随魏留仙生活在京都和春台,但两人对春台恐怕都没多么满意。他喜读游记,心中装了许多美景,但罗子昂此时发问,他却只想起一个与美景无关的地方。
“庶卿想往南还是往西?”子昂问。
——
梁穹点:“听闻成璧是从圣乡将她尸首带回的,我想去那看看。”
?s i mi sh u w u .com
经历八个春秋之后,最初树坟的男人就再未出现过了,上香扫墓者却后继有人,是已经长大的西籍孩童。一座新的神祠也在原址修建而成,人们照旧颂赞、耕种、休养生息,舐伤口,重建家园,那令白膏发光、扑灭烈焰的神迹,似乎从未出现过。
那坟前香火不断,培下的花木也一年比一年繁荣。
北境战火何时停歇?蘖芽的新枝何时茁长?祈祷重逢的灵魂,可会相聚于来生?
“圣乡?”
(开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