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堇放下手里的面，想要走，却被拦了下来，小永隔在中间，防着她们再靠近，怒目而视，“你们让开，我们要走了！再不让开，我喊了！”

度堇忍受着他们轻蔑的目光，如冰雨落在上，他只觉子一阵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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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女人目眦裂，朝他们大步走来。

她指尖取了些药膏涂抹在他面上，轻柔的动作一并让他僵冷的心缓缓回。

面上麻麻地疼着，儿时刚进南园被这人打罚的画面涌入脑海，他双手撑着地面，忘了反应。

度堇眉间紧皱，那女人伸手就要摸上他的脸，他侧脸避开，声音微冷，“几位若不想惹上麻烦，便赶紧离开。”

他闻声望去，看到对方的脸孔，皱起眉心，小永则是一脸震惊，随后如临大敌一般握住了度堇的胳膊，“度郎，她…她怎么在这？”

小永尖叫一声扑到度堇边，那几人围在一起，看到美人有麻烦，想帮忙又害怕凶神恶煞的女人，互相推搡别人去帮度堇，但女人下一句话让她们打消了这念。

孟今今听他的指挥去拿来备着的药箱，坐在桌边帮他上药。

度堇去角出的血，安抚惊恐的小永，平静：“我没事，你先去叫人来。”小永哭哭啼啼不敢动，他：“快去。”

他们绕了些路回到了临河小院。

度堇又抱着她抱了许久，孟今今眼睛东看看西瞟瞟，想想还是小声提醒，“度堇…我先帮你把药上了。”

孟今今把抽绳一拉迅速打了个死结，被暴走的女人一挥倒地，她忙站起，一脚踹向女人的屁，女人扑倒在地面，挣不开麻袋，口中骂骂咧咧。

她预感有点不妙，便想过去看一眼，没想到真是度堇。

度堇本可以躲开，却想到了什么，生生挨了，摔倒在地。

女人大手一挥就将小永推倒在地，恶狠狠地瞪着度堇，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他的面上。

即便他到了如今的地位，可只要他不如那些权贵富商的意，他们何不也是出了这样的眼神，似乎在说，他不过是一低贱的乐伶，有她们捧着才能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她们。

他静静看着她的面容，她蹙着眉，朱紧紧抿着，神情凝肃，唯有那眼里尽是心疼关切，“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孟今今凑近仔细帮他上药，度堇的目光一直黏在她不放，她极力忽视，听他开口：“她说得话你听到了对吗？”

除了那几个女人外，还有另外几人在围观，有女有男，但皆是听到他的份后，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这种事常见，在他们眼里无论是子或是伶人都是惯会甜言蜜语诱骗女人一掷千金，致使不少女人倾家产，纷纷以为暴怒的女人也是其中一人。

“你个卖唱的贱人终于被我遇上了！要不是你！老娘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几名女子走近看到了度堇，互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大的扯了扯边的人，围了上去搭讪。

度堇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恩。”

小永的话语被无视，她们面带轻佻之色，推了下碍事的小永。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深了口气，“幸好你来了。”

度堇见远小永带着捕快来了，不想突然出现的孟今今因为他招上这女人的麻烦，拉住她：“我们先走，别她。”

白皙肌肤上鲜红的指印特别显眼，孟今今心口一下下的揪着疼。

他握住她的手拉过她，孟今今怒气未消，被拽着离开两步，又回去补上一脚。

度堇松了口气，拿过小永递来的幕篱正要上，突闻一声醉醺醺的喝声：“度堇！！”

“你别自责，今晚多亏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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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注意力全在度堇上，走到他前，指着他说：“贱人！害老娘落魄到这个地步！当年要没有老娘照顾着你，你能活到今天，用着这张脸爬上现在的位置？！”

口中血腥味散开，他抬眸，那几人一改面孔，因着他方才的冷淡，甚至变成了一副看戏的嘴脸，那熟悉的轻贱眼神撞进了他的眼里。

孟今今在前方的路口准备往临河小院走的时候，听到两个骑经过她边的人议论‘乐伶’‘长得是美，要我肯定心甘情愿哈哈哈’

度堇正要侧，但女人突然被麻袋套住了。

孟今今是听到了女人骂他的最后一句，轻声：

孟今今看到度堇红的半张脸，气得趁女人没爬起来前，踹了几脚。

度堇扶住小永，另一人趁机挑开了他的幕篱。

几人终于听到他说话了，顿时兴奋起来，可听完，又怂了，有个担心：“这男的长成这样，八成有点份。”

还未离去的几人见状，以为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但形壮硕的女人过于凶悍，几人吓得躲在了一边。

小永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女人起走了。

他站起来，暴怒的女人挥起手中的酒瓶就要往他上砸去，“狼心狗肺的贱人，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她们窃窃私语一番，要离开。

她柔柔的声音传进耳里，脸上的麻痛都淡下了。她素来都是脾气好好，笑脸迎人，鲜少与人红脸，方才那副他从未见过的动怒重现在脑中，想到她是为了自己，他双臂收得更紧了。

孟今今想他刚经历了那种事，心里这会儿肯定难受需要人安抚陪伴，就由他抱着，抬起没沾上药膏的手拍拍他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回城的时候被车夫坑了，如果我早点赶回来，你就遇不上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