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踩上脚踏，费了些力跨上了后座。位置太小，手无安放。

        说完，裴星泽意识到什么，摸了摸鼻子，有点愧疚地看着姐姐。

        面对一个对她这么好的弟弟，她突如其来的内耗其实很多余。

        她尽量不去关注自己怦怦直的心脏和越来越热的脸。

        她不知弟弟的小动作，陷进自己的思绪里。仔细想想，弟弟其实从来没有事无巨细给她讲的义务。如果她有想知的事情，其实她长嘴了，自己可以问。

        亲姐弟，抱着很正常。

        挑选蔬菜时，弟弟探寻的眼神数次偷偷落到了裴念上。

        自己的包还在他的臂弯，裴念抿，“我自己拿包吧。”

        承接别人的内耗情绪明明是很委屈的事情，他不知她怎么了，但他仍会偷偷给她一个拥抱。

        待她将手放到他腰上的布料抓紧，一声轰鸣，机车释出。

        “房子是租的，有个老板给我推荐的地方，在景州路。”

        二人来到车位前，裴念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银色大块。

        她转，弟弟已然在货架前挑了起来。

        裴星泽上盔，长一跨坐上了车，他扭示意她也上来。

        “姐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今天才搬过去。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裴星泽一边将购物袋放进车箱，一边偷偷打量姐姐的表情――期间他还从车箱里拿出两个盔，递给姐姐一个。

        他先将手探到了姐姐脑后，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顺地摘下了她的发圈，黑直长发随之落下。他解开盔卡扣，小心地对准姐姐的脑袋慢慢放下盔，等上后，手在姐姐下巴拉紧卡扣。

        “姐姐怎么会矫情。”裴星泽一只手横在姐姐后，虚虚地搂了搂，趁姐姐转过前收回了手。

        “……”

        她看着眼前专注挑菜的弟弟的背影，问他：“为什么不住学校？”

        弟弟浅浅勾起一个笑，点了点。

        裴念转过，弟弟的眼神果然投向了别。

        裴星泽看到了，将自己的盔挂在车上，过来帮姐姐盔。

        电梯里，裴星泽试探发问：“姐姐，我送你回学校？”

        裴念别开眼神，放弃拿包，主动往前走。

        ……

        裴念站在原地任他动作。期间男生认真的神情她并没有错过，眉心轻蹙，鼻息缓慢，薄轻抿。他凑近时，她鼻尖闻到淡淡的柑橘香。

        糖最后还是完好地留在了货架上，裴星泽提着购物袋，带着姐姐坐电梯向停车场走。

        “……不行。”

        一辆酷帅机车停在面前。

        他所谓的“撞”，偏偏那么像一个拥抱。

        弟弟的背微微震动，像是在笑。

        裴星泽这下彻底明白，姐姐刚才突然的情绪和问他的问题是为什么了。

        一惊讶又受伤的视线被弟弟递了过来，且他夹紧了臂弯，“不行的，姐姐。”

        “知了。”她强装镇定。

        裴念注意到电梯下行往地下停车场去了，惊讶地看向弟弟：“你有车？”

        巨大冲力令裴念往后倒，仅仅抓紧布料显然不太够。她下意识将往前扑去，双臂环绕，抱紧了近在咫尺的，弟弟的腰。

        “我一个人偷偷租的。”

        弟弟闷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姐姐抓紧我。”

        裴念拿着盔犯难。这东西看着很复杂，她试着往上放了一下，但不得章法，不上去。

        他恍然大悟，跟着姐姐走到了收银台前，在姐姐假装让他挑一款糖的虚晃一枪中，他没注意到姐姐掏出手机的小动作。等他回过来，姐姐已经将收款码递出，让收银员扫了码结了账。

        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裴念有些别扭，主动开口，“对不起，刚才是我矫情了。”

        进入岔路，弟弟在后出声，“姐姐，去蔬菜区。”

        裴念沉默。

        后背被温热靠上，双肩被双手扣住，还未等她转，温热顷刻散去，弟弟盖弥彰地出声：“姐姐，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裴念脸贴在弟弟的衣上，微凉，她鸵鸟似地闭眼。

        “……好，那我能牵你吗？”

        裴念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等好后，裴念的耳边瞬间极静，风声被隔绝在了盔外。他将盔风挡帮她拉下，她摸了摸盔，有些不适应。

        裴星泽愣了愣，将挑到的一盒青菜放进购物篮，“在学校不太方便。”

        没等裴念接着问，他补充，“我高中自学了编程，接了很多外包项目，攒了点钱。代码都是熬夜写出来的，会打扰到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