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人界
那画元时迁自己欣赏了片刻,便挂到屏风上晾干了,待到墨迹彻底干透,就要收到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这样的画作若是被看到,他的名声大抵也是毁了。可元时迁心里有些不可名状的倔强,觉得毁了便毁了,就算是毁了,又能如何。
若父亲真的因此对他失望,兴许,他娶灿华也能容易些,不必被父母摆弄婚事。
元时迁想着,有些赌气,手便没什么轻重,一把抽出了灿华gu间的mao笔,随手扔在洗笔池里。
“额……”mao笔抽出来的时候有些硌到了ruan肉,灿华一声闷哼,shen子ruan倒下来,心里因为这一下突然有些委屈。
她觉得元时迁还在因为自己被八皇子看到的事儿而对她发脾气,如此不依不饶的不肯原谅她,还一直这么折腾她。
可她不是自己愿意的,是那八皇子不长眼睛,偏要朝自己这边看,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早知dao今时今日被元时迁这么记恨,当初就应该挖了八皇子的眼睛,叫他长些记xing才好。
越想着,灿华心里越控制不住的发酸。泪水顺着眼眶hua下,顷刻就染shi了手帕。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元时迁把她抱起来,手帕摘下,灿华却没有随即睁眼,泪水挂在浸shi了如同鸦羽般的睫mao上,将落未落的可怜至极。
“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看看。”元时迁连忙把她shen后的绳子解开,rou着被红绳勒出印痕的手臂,笨拙的呼呼。
“不哭了,不弄你了,好不好,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被灿华哭的慌了神。低声不住的哄着,可无论他说什么,灿华就是不说话,咬着嘴chun,哭的一抽一抽的,他的心好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他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有些后悔如此对她。
灿华不过是个小丫tou,无依无靠的被卖到府里本就把他当zuo依靠,如今被转赠之事其实是他无赖栽赃到她shen上的,算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么小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么折辱人的变故。
元时迁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跟灿华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怕是只会更加的舍不得。
灿华真是被元时迁折腾累了,越哭越觉得没力气,趴在元时迁的怀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独留元时迁一个人,对着灿华那张哭红了的俏脸不住的叹气。
是夜,元时迁抱起灿华离开时时阁,回了他的屋子。放下她之后,关好门,又回了时时阁。
今晚就在时时阁里将就一晚,也好过看得吃不得。
灿华躺在元时迁的床上,睡得很沉,丝毫不知元时迁已经离开,也不知dao夜半之时,不速之客悄声进入,隔着纱帐满脸嫉妒的看着她。
夜半。
灿华是被茶泼醒的。
她吓了一个激灵,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大口呼xi着平复心绪。
扭tou便见一shen青衣的小竹不知何时站在她的床前,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她紧蹙眉tou,盯着对方,似乎不知dao这个凡人突然发什么疯。
小竹没说话,回shen把茶杯,又放回了桌上。
shen上实在shi的难受,灿华打了一个响指,想把shen上变的干爽些,也顾不得是在小竹的面前,想着大不了一会趁她不注意打晕她,也好过自己在冷茶里泡着。
可指尖一动,shen上还是shi的。
灿华疑惑看着shen上,又看了看指尖,又打了一次响指,shen上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她闭上眼睛内视自己这个shenti,脸色突然有些苍白。
当初离岛时,灿华nie造了这jushen躯,不仅仅只是凡人的shen子。她怕自己在凡间过得不好,特意用这个分shen修炼了一段时间,能使唤的动一点仙力。
这样也是防患于未然,哪怕遇到什么事赶不及回岛,也不至于毫无办法,被困死在人界。
可如今她闭目内视,却发现自己的仙力被全bu耗尽,透明又梦幻的灵力丝丝缕缕的脱离了她的shenti,慢慢朝着小竹的shen上飞去。
“你zuo了什么?!”灿华真的有点慌了。
这点仙力虽然比之自己的原shen不过沧海一粟,可这是她在凡界唯一的依仗了,若是这仙力没了,自己与凡人gen本无益,甚至因为shen材纤瘦矮小的原因,甚至要比凡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子还弱一点。
灿华从榻上快步下来,想去拉住小竹问个清楚,可昨日与元时迁zuo爱过后的酸痛却让她的双tui不听使唤,刚下床便绊倒在地。
灿华疼的咬chun,手肘和掌跟撑地的地方都有些破p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