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兮见状，便跟顾沅悄声耳语了几句，而后借着去后花园赏月的机会将顾怀夏带离宴席。

        “替我去一趟兵部，就跟时勉说，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刚进府门，顾念秋就笑着迎了上来：“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爹找你找了好久呢。”

        与此同时，杨府。

        顾沅两手一摊：“我不是，我没有，与我无关。”

        顾承毓摇头道：“多大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席间，顾沅和顾长安叔侄二人喝得不亦乐乎，坐在另一边的顾怀夏却闷闷不乐。

        几人纷纷起身向沈芷兮施礼，沈芷兮也连忙还礼，而后紧挨着顾沅坐下。

        她想着现下回宫还早了些，便和顾沅商量着去一趟淮清侯府。

        思及此处，沈芷兮攥紧了身边人的衣袖。

        两人刚刚落座，顾承毓便笑道：“阿沅，大家早都来了，就等着你呢。”

        那年的雪很大。

        沈芷兮一怔。

        但后来她从顾念秋那里得知，顾怀夏根本就不是难产而死。

        几人有说有笑地穿过回廊，正好遇见了说话漏风的管家张伯。

        沈芷兮作为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沈瑛在威胁她。

        顾怀夏眼圈倏然红了。

        顾沅轻声道：“若儿是顾怀夏的小字。”

        时勉是杨宜的表字。

        杨宜嘴唇翕动，喃喃道：“肃儿，回家了。”

        沈芷兮思索片刻，还是决定隐瞒杨肃的死讯：“杨阁老精神尚好。”

        见四下无人，她轻声道：“姐姐有什么伤心事，但说无妨，我听着呢。”

        顾沅道了声谢，就拉着沈芷兮进了正厅。

        其实，这一世的走向从她救下顾沅那一刻起，便大不相同了。

        他也有想挽留，却留不住的人。

        小姑娘转头就看见沈芷兮，向她招了招手道：“阿姐！”

        沈芷兮：“……”

        话音刚落，顾念秋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爹！人都到齐了！”

        老太傅说完这句话，竟有一瞬茫然。

        姚锡点头，“时勉那边如何了？”

        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顾念秋这才意识到有许多人在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长安又喝了几杯酒，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很是高兴：“阿沅，若儿，咱们一家人应该也有几年没一起聚过了吧？”

        “是。”沈芷兮坦诚相告。

        杨肃战死疆场，尸骨无存，战后仆从收殓了他的遗物以及骸骨送回了京城安葬。

        顾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自罚三杯！”

        一具通体漆黑的棺椁由简陋的马车拉着，停在了府门前。

        身后的顾念秋正自顾自说着，一晃眼两人就没影了。

        姚锡云淡风轻地笑道：“这是你进门以来说的第二句谎话。”

        姚锡叹了口气，“知道你是为老夫好，但你费尽心思编造出来的那几句话，老爷子我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

        这次家宴，顾家的人基本上都来了，甚至肃宁王沈瑛和王妃顾怀夏都在场。

        他口齿不清地转述道：“侯爷……在正厅摆了家宴……请几位过去。”

        前世顾怀夏死在景和五年的春天，是难产而死。

        沈芷兮探询的目光投向顾沅，小声问他：“若儿是谁？”

        “出兵……先打谁比较好呢……”姚锡掂量着手头的戒尺，喃喃自语。

        沈芷兮和顾沅沿着山路离开潭柘寺。

        沈芷兮浅笑道：“念儿这是又长高了？”

        “辽东的李玄翊。”沈芷兮抬眸望向姚锡，“陇西是北凉人故土，得到不会轻易吐出来，而辽东本就是我大昭疆土，不可让给他们一寸。”

        另一边顾怀夏眼角余光瞥见沈瑛冷冰冰的面容，便也不敢存了旁的心思，只好违心地摇了摇头。

        顾沅笑笑：“行，只要您别在家里放烟花，我保证回来住！”

        而是因为有人给她用了药迫使她小产，当时已经疯疯癫癫的沈瑛哪里会管这些，直接将她囚禁起来。

        那日，燕都城家家户户皆缟素。

        隔日她便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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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府正厅，沈芷兮环顾四周，见在座宾客许多都是她不认识的人，不禁轻嗔道：“怎么把我带来这里了？”

        她连忙追上去：“大哥大嫂，你们俩等等我！”

        顾念秋笑容灿烂道：“那是，念儿还在长身体呢。”

喘了几口气，姚锡又问起了正事：“边境一事，你弟弟打算出兵？”

        而今一切回溯到两年前，局势完全可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