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他这么说过，顾沅也没太记住，更何况现在事态紧急，不可能再把白露找来现场画地图。

        “你承担得起吗？”赵玄然冷冷瞥了她一眼，持匕首的手松了些力道，忽然反手将匕首刺进身后牵动地宫汉白玉石门的机关中，轻轻转动。

        “他们也不熟悉里面的路，这陵墓十年以来无人涉足，想来不会有人窥得此中机密。”

        “除了血祭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沈芷兮气呼呼地瞪着他，“所以呢？你为何拦着我？”

        “但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个白露也在呢？我是说若是她将陵墓内部的结构泄露出去……”

        又一声。

！如果没有父皇的推恩令，他怎么可能手握江南十六万大军？他手里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还妄称什么天命所归，可笑至极！”

        他正沉思着，身边的沈芷兮忽然问：“你熟悉地宫里面的结构吗？”

        “那你为何叫它前辈？”沈芷兮不解。

        白露只是一个宫女，她如何得知这许多内情？

        他从前与修筑皇陵的宫女白露相熟，那人悄悄告诉他，定陵地宫完全是传统的拱券式结构，有四道石门，地宫中有前后两殿和陪祀的两个配殿。

        沈芷兮想跟上去，顾沅却拦住了她：“殿下可知他们要做什么？”

        “殿下想清楚了，我才是先皇嫡女，若你放了淮清侯，今夜发生在这座陵墓里的所有事我一力承担！”

        顾沅唇角微勾，俯身将瑟缩在角落的八尾猫抱起来：“前辈，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赵玄然……你停手！”顾沅冲过去想夺下匕首，可是为时已晚。

        沈芷兮怔在原地，“你刚才叫它什么？”

        随着一声闷响，墓道的石门缓缓开启。

        “他是我叔父，要去也是我去，殿下不可犯险！”顾沅不容置疑道。

        “但淮清侯是无辜的！”沈芷兮试着同他交涉，“殿下，当年的事他并未参与，以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做赌注，这就是殿下所谓的求仁得仁？”

        很快沈芷兮就发觉，有这只猫带路反倒是好事。

        “不熟悉。”

        顾沅笑笑：“八尾猫世间罕见，我手里这只最起码也是个修炼到指玄境的。不过八尾猫因着不能修炼出第九条尾巴，只能作为不完美的阴物。”

        沈芷兮这下是真的着急了，一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此刻遍布血丝：“那你还在这儿闲庭信步，若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

        赵玄然一语不发，挟持着顾长安走入墓道。

        沈芷兮叹了口气。

        或者说……她原本便是这计划的知情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赵玄然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赵玄然冷笑道：“你们哪个人无辜？替那个伪君子卖命，你们难道不该死吗？”

        沈芷兮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成玦藏在诡异面具下苍凉死寂的眸子转了转，“今晚会死一些人，但是杀不了我的仇敌，无趣得很。”

        “前辈啊。”顾沅仔细替怀中的小猫顺毛，过了片刻才说，“这东西是封在墓里的阴物，应该认识路。”

        顾沅点燃火折子，照亮了墓道入口。

        顾沅一边走一边在墓砖上刻下记号，他们带着这只灵猫倒是不用担心迷路，

        语罢，他的脖子以一种活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翻转过来，他就用这种诡异的方式缓步走入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