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梁曼也顾不上什么冷战和讨不讨厌了,这个时候的应向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英明神武天神下凡的存在。她按捺下心中急切,小声呼喊:“…向离,我在这!”
浪费了一通口丝毫不见效果。肖映戟只好悻悻地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唉。应左使你呀其实是输在见的人太少。她一个镖局出来的什么三教九都见识过,自然是不比寻常人寻常姑娘好哄喽。”
他半蒙半编了好些梁曼对他在意的表现,想唬得应向离振作一些。可惜对方仍是沉郁地提不起神。
原来应向离说的这里很危险没有夸张啊…
懊恼地一拍脑门三两步奔回屋,却见应向离呆呆坐在原地。突然猛地拎着坛子仰面咕嘟咕嘟喝了个一干二净。
—稍微些事。以此来为自己的小命更添上些保障。
对方又垂下,一语不发。面上似乎还带了点消沉。
火折子早不知摔哪去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一挣扎就不住跟着沙子簌簌往下陷,自己差点被活埋。
肖映戟心疼的不行。他上前去劝:“应左使您慢点!这酒不能这么喝…!”
说着又絮絮叨叨:“只是这两年不知怎么晋南双刀也不在江湖上面了。上次还是听说单湛带人把一窝拍花子的给端了…不过要我说,这事确实干得好!…”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对方的神色和脖颈。在发现两者皆无任何异常后他才松口气。
肖映戟想起这个人几乎从不关心什么江湖或者边的事。笑:“你看看你看看。左使大人,这就是出门少的坏吧!…她脖子上那个吊坠我都认得,不就是晋州单门镖局单镖的信物嘛。”
对方抬,略略不解:“什么镖局。你之前和她认识?”
梁曼被拉了上去。
对方却狠狠将酒坛一摔。“啪啦”一声,带着酒香的碎片四散溅了满地。
她满满地扑的都是沙子,狼狈地十分尴尬。
……
心底的惊惶越来越盛,可本不敢动弹。只能咬牙坚持着。
而在掉下来的那瞬间,她还听到脑袋上的机关咔嚓响起。无数弩箭歘欻欻从黑暗出,夺夺夺分别钉到对面墙上去了。
肖映戟心里又是心疼酒又是担心梁曼的安危。他左右急的团团转,最后只得憋不住地大吼:“左使大人,我刚才发现玄门被打开了。您快去看看吧!——别是梁姑娘进去了!”
…真丢人啊。
微弱的火光下,眼前的正是应向离面无表情的脸。
等啊等的。人都开始犯困打盹了,外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也不知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还好,在他一番滔滔不绝的努力之下,沉默一晚上的左使终于开口了。并且一开口就是个惊天霹雳,来了个大的。
火折子“嚓”的点燃。
喝酒哪有这么个喝法的…这下可真是亏死了!
直到传出沉闷脚步声。
脚步顿了顿。他停了片刻,才慢慢向这个方向走来。
应向离胡乱抹了把嘴。扯了扯领子,重着口气。问:“还有酒么?”
肖映戟心中暗坏了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比一个急着找死?
一时间肖映戟也拿不准对方的意思。只能赔笑着糊:“教主武功盖世卓绝,光伸个指就能摁死十个我。小的哪里能评判这个…”
这下肖映戟是真的慌了。
现在哪还是喝酒的时候!
应向离眼睛发怔,低声:“…你觉得,教主的武功怎么样?”
可是楅衡却没有反应…
浅蓝色的眼眸迷惘地望着空气中四散漂浮的细小灰尘。
这下梁曼是真的老实了,哆哆嗦嗦趴在沙子上乖乖等人来捞。
肖映戟完全没察觉出对方面色逐渐惨然。说着说着,他冷不丁想起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背上顿时惊出一片汗。
肖映戟不敢再说,忙转移注意把话题往别的上面引。他生怕应向离想不开真错事,急的干脆把话挑明了:“左使大人您千万别灰心。其实我看梁姑娘本也是对你十分在意的。”
肖映戟悚然一惊。
但来不及劝。对方已经一脚踹开床板子,从地下又拖出坛酒。拍开酒封就对嘴牛饮起来。
忙借口放水匆匆过去瞅了一眼。人果然没有回来。
等听到远响起脚步声时,梁曼正朝下栽在一堆沙土里。
她也没想到,自己进来的第一脚就那么巧的踩中石阶机关。哗啦啦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昏天黑地到了一个堆满沙土的房间。
梁曼只能惊恐地保持原样一动不动,大气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