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向两边散开,长赤条条横在两人之间,黑色的环和白腻大形成强烈对比,男人眼眸里色翻。
“看来我实在错过你人生太多时刻,以至于你好像真的很恨我。”
若非因为靠得实在太近,发卡的尖锐分还是从他前狠狠过,宛桾惊魂未定之余都忍不住赞一句好俊的手。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上又开始落晶莹,着酒杯折着烛光,语气有些悠远,还有些落寞;“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很想念他。”
“失去也便失去了,不都说珍惜眼前人么?”
宛桾甚至能听见男人膛中发出颤振的低笑,似乎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次半夜偷偷溜出去打猎,直到有一次生火被跟踪的室友威胁,分了半只野兔才不至于被告状,虽然最后还是被教员发现,被关进禁闭室里写了两页检讨。”
“下次拿枪指着别人前记得先上膛。”
男人倾上前,三两下卸光弹夹里的子弹。
“最开始请命想去狙击手,但是他连两个小时的考试都难以坚持,何况动辄一整个上午的密盯梢,被驳回后他非但没法浑水摸鱼,还被划入先锋队,充当了破门锤。
她刻意咬重“未婚妻”的字眼想提醒男人的边界,可是对方置若罔闻,宛桾怨恨自己的泪还在工作导致她看不清来人神情,一片模糊中直到感觉自己的膝盖几碰上男人的,惊吓之余向后的沙发倒去,她一只手摸向礼服开叉。
“只是这样你就已经动了杀念,那如果我说我亲眼在监控室看着你在更衣室里套上套,你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开枪。”
“别来无恙,小枣。”
徐持砚递给她的那个袋子里除了华服,还有一把小巧的手枪。
突然房间的水晶吊灯亮起,明亮的光晃人眼。
他似乎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停留在十八岁的少年,可下一秒又意识到六年来他都是上一秒还在和战友说笑打闹,下一秒就要为活命奔波的亡命之徒。
几乎是在同时,男人侧躲避。
闻声而来的警卫几乎在一分钟之内齐聚门口,扬声询问里面状况后试图破门。
她恨不得钻进男人的脑海里亲自浏览她缺席的每一个瞬间,只要一想到他每天连担心自己能否还有呼、还有心的时间也无,这种过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她不由自主地生出许多不忍心。
宛桾感觉到他的手贴住她的大轻轻摩梭,带起一阵酥麻,在他埋首在耳畔,温热的碰到她的耳尖时,宛桾出固定领口的别针,向男人颈刺去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宛桾甚至不敢问出脑海里最急迫也最怕自己无法接受,有关生死的问题:“后来呢,他去哪了?”
“够了。”宛桾扬声打断他,哭腔重,“请,请不要再说了......”
在男人的描述里,他的形象仿佛跃然纸上,她知了他曾趴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等待支援,因为雪路难走他嫌弃支援太慢居然蹲在原地企图挖土豆充饥,也曾在西比诺的山腰被一只浣熊吓破了胆,自己块太大导致暴了位置,转移时被教员追着踹屁。
“他贪生怕死,分任务时最喜欢去给富豪孩子们的生日宴保镖,因为没有太多丧天良的人忍心来破坏一个稚童的美梦,那些烟火也很美,连带着巡逻工作都变得轻松......”
被轻视的羞愤以及看不清的恼火让宛桾大脑几乎宕机,握枪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掌覆住,牵引着枪口抵住一躯。
“我当然想念他,六年来的每一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宛桾的视线模糊,她轻轻摇着,“我只是,只是不忍心再听了......”
“莫城太冷,吃得多加上训练量大,他一下子成为组织里个子最高的人之一。
烛光映衬中,宛桾仿佛回到儿时伏在父母膝听睡前故事,男人毫无波澜地讲述着她不曾参与那个人的六年,语调平平,可她依然止不住动容微笑。
男人重新笼罩住她,宛桾看着面前人为她拭泪,宽厚的躯遮挡了刺眼光线。
宛桾转过脸抬手去挡,感觉到男人跨步近她,下意识往后退:“周先生,今晚是我失礼在先,还请您放过我那两位同事,我方自然回赠您和您未婚妻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