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金走在储晏后,看着他的后脑,又回瞧瞧已经在给匕首消毒的无双。
桌上的牌位并无名字,三个空牌位诡异地站在那儿。祠堂未开灯,只有两盏蜡烛燃着,无双跪在垫上下巴一点一点。
无双端着木盘走了,储晏还想问些话,可是见到她的脸色着实不好。
朔金歪,说不上哪里不对,却乖乖抬脚要走。
储晏这个人乍一看面冷心冷,可是从他的眼中,无双切切实实看到对鹿无名的依赖。
无双这一下立醒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扭瞧向迈着大步的储晏。
无双走后,储晏问朔金:“为什么……无双要挨罚?”
储晏点:“多谢。”
深夜,无鸣寺祠堂。
无双对上他的眸子,嘴角向两边微微扯动:“他没事了。”
储晏往后撤,借着力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好。
她扭对储晏说:“你先带朔金出去,我要给他治病。”
他咬住嘴。
储晏却不动。
原本也在热切关心无双的朔金听到“挨罚”这两字又缩起肩膀,鹌鹑一样的蠢笨把无双逗笑。
朔金急忙点:“我!”
无双对上他的眼,懂了他的心思。
她叹气:“你放心,我肯定能治好他。”
两人转离开。
“挨罚?”
“你怎么了?”
“因为撒谎,慈训师父不许无双撒谎,溜下山罚跪一天一夜,撒谎罚跪一夜。”朔金说到这眼下垂,像只错事的小狗。“都怪我,要是我会撒谎就好了。”
朔金之前说,无双为了救他偷偷溜下山才被罚跪,可是今天她并未离开过。
储晏凝眉,真是古怪。
无双在他的手心里晃晃脑袋:“好困。”
跪多了,她便习惯这样的姿势睡着。两脚分开,屁向下坐在垫上,直到麻再换个姿势。
“行了,我没力气揍你,晚上还得指望你饭给我们大家吃呢。”
无鸣寺也古怪,这里的人也古怪,就连这个朔金也古怪的不得了。
一电从掌心开始,顺着储晏的七经八脉开始蔓延,微微的刺痛,汇聚在膛。
在失去平衡,即将向下栽去时,储晏一个跨步向前,伸手按在无双的,挡在她的和桌沿之间。
“怎么样?”
无双似乎没反应过来,半晌抬眼:“没事,这一天折腾下来累了。现在他已经没事了,你要是担心就进去陪着他,我得回去休息一会儿,挨罚去了。”
她的发还在他手心里,一时间两人都忘记撤退的动作。
储晏悄悄推门而入,便见她的下巴几乎要贴在锁骨。
不过半小时,无双已经从房里出来。储晏原本站在院子中一动不动,听到门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无双的胳膊。
储晏的肩膀下沉,此刻才注意到无双的脸色比进去时苍白不少。
这样的依赖哪怕隐藏得再深,储晏再想装,无双也能一眼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