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传出脚步声。

        许久没有见血，都快忘记这滋味。鹿无名一动便扯到肩膀上的伤，嘶一声：“你可想好了，咱们俩都受伤的话，万一在这深山老林遇见高手可没胜算。”

        少女脸上出为难的表情，鹿无名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下剂猛药，便被储晏的手势阻止。

        储晏轻笑一声：“这下不用装了，你这一刀……当真扎实。”

        “你们这是怎么了？”

        储晏和鹿无名交换眼神的瞬间，门从里面打开，出一张脸，颇为严肃。

        储晏和鹿无名一起扭瞧去，是个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穿着一宽大的灰色长衣长，比往常尼姑穿的衣服颜色更深些，前襟有盘扣，给这一衣服增添些别致。

        两人闻言立刻往旁边挪，少女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个铜哨，放在嘴边响。哨声落下大约一分钟后，她又抬手在门上敲两下，停一下，再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

        “得，你可得装好了。”

        “师傅从不给外人开门。”少女脆生生。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沉香木门已开，储晏抬眸往上看，总该有希望的。

        少女下定决心：“那你们两个往旁边站站。”

        说得有理有据，储晏把刀往前递：“来吧。”

        饶是扯着嗓子喊半天，里面依旧没声。鹿无名把耳朵贴在门上，寂静一片。

        鹿无名深一口气：“用你说。”

        鹿无名的拳在木门上砸出      “哐哐”声，血印在黑色的木门上，有几分瘆人。

        回来时储晏已经弯下腰，鹿无名叹口气：“咱们俩这是何必。”

        储晏指着自己的腹：“刺这。”

人，但并无大碍，更何况还有我在，也算不上见死不救。但倘若咱们两人都受伤，眼见着我们这样可怜，赶走我们，我们说不定就要命丧半山腰，里面的人为了不违背寺规也得救我们。”

        他回看储晏：“这下怎么办？”

        “放心。”

        只听少女声音俏：“师父，我回来啦。”

        “扑哧”出匕首，储晏捂住伤口，朝西扬起下巴，鹿无名小跑过去，用匕首在一棵树上画了两下标记，又用一旁的树枝挖了个浅坑，把匕首放进去埋好。

        储晏口的一口气总算落下。

        储晏立刻闷哼一声，拉住鹿无名的胳膊，鹿无名随即反应过来：“美女，我们俩在路上遇见抢劫的，东西都被抢干净，劫匪还伤了我们两个人，我们想进去躲躲，顺便理一下伤，可是……怎么也敲不开门。”

        少女的长发在脑后盘起，出一张素净的脸，脸看上去比两人的手掌还要小些，两只眼睛倒是又圆又大，像路边的野。一双明目盯着两人，看到两人上的血迹，又睁大了些。

        刀刃刺进血肉发出轻微“滋滋”声，两人都早已习惯。

        “早日还清，早日脱。”储晏。

        储晏眯眼，正想着，一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两人的思绪：“你们两个在这干嘛？”

        连拍几下，里面的人仍无回应，鹿无名干脆扯着嗓子喊起来：“救命！救命！师傅救命啊！要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