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听得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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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发脾气的舒怡，盛思奕明显比商泽更有经验，他让商泽出去，很快安抚好了舒怡。

        当时的舒怡强烈排斥痪这种可能，她曾明确告诉盛思奕，她不会去提前适应什么痪后的生活；因为她选择只有两个――要么痊愈，要么死。

        “我说过，不要在她面前提她的病。”事后，盛思奕同商泽。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盛思奕推门进来，这才结束了这局面。

        当初舒怡为了肚中的孩子，什么治疗、检查都肯合，哪怕对保持材不利高热量食物，只要是为了肚中孩子的健康，她也是肯吃的。

        当时盛思奕其实花重金置购不少黑科技产品：眼控轮椅、键盘，  Eyegaze  Edge；EKSO脑控机械外骨骼……

        然而那些高科技产品，最终全被舒怡砸了个稀巴烂。

        “她就这么不惜命？”商泽问盛思奕，“难她就没什么留念的？”

        可是舒怡却十分不满那种二十四小时被人监控的感觉，况且她还试图背着盛思奕尝试那些危险的治疗，所以被雇用来的人，最终都被她用各种方式赶走了。

        那时候舒怡还没有那般讳疾忌医，盛思奕当初把病情想象地太过严重，甚至在家里置备一台呼机以防万一，舒怡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每每爆发争执，不盛思奕如何劝说，都不过是激得舒怡的情绪越发激烈，最后伤人伤己……

        虽说现在有个舒鸣，但舒鸣毕竟不是舒怡亲生的，舒怡就算将某份对于她失去的那个孩子爱，全都转移给了舒鸣，她也没有因为舒鸣变得更加惜命。

        “你以为我不想正面同她谈论这个问题吗？”盛思奕苦笑着开口。

没有说什么刺激她的话。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可能会有吧。”

        他之前只知病情严峻，但想着以现在的医学与科技，舒怡只要肯合治疗，还能是好好地活好长一段时间的――

        回应商泽的，是盛思奕的沉默，许久后才无奈地吐了口气：“可我没办法不纵着她。”

        哪怕舒怡这病逃不过，但如果他当初同舒怡如期结了婚，那么他们现在或许都不止一个孩子了。而有了至今骨血的牵绊，舒怡对待这病的态度，或许也会不一样。

        “那难就一直回避着这件事――”商泽不满地反问盛思奕，“还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不二十四小时找人看着就罢了，还让她到乱跑，你甚至让她自己开车。你是不是太纵着她了一点？”

        可后那可怜的孩子一去世，舒怡整个人就变了。

        当初在英国的时候，盛思奕何尝不是雇人二十四小时看着舒怡的呢。

        尽医生开的药，舒怡都按时服用，但她拒绝承认自己有病，拒绝接受后续痪的可能，也拒绝合所有这方面的努力。

        他试图通过那些高科技的产品让舒怡知，哪怕有天她痪到只有眼珠能转动，她也一样可以借助机脑电波控制的械外骨骼站立、行走；一样可以借助眼神控制通讯工与人沟通互动。

        每当想到这一点，盛思奕就会格外悔恨当初的悔婚。

        可现在，也许比病情更严峻的――是舒怡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