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定期来复查。还有就是长期治疗，在家就能完成，基本没什么问题。细节分出院时再说。”

        崔无刚想否认那些早就被扼杀的荒唐有神论，但他忽然想起，男人多半是意有所指。

        “情况不错的话就正常生活。回家后少用抑制剂，毕竟抑制剂是针对Omega生理的药物，你比较特殊。”

        崔无很年轻，在“城郭”还于水深火热时，他只是个在主星进修医学的书呆子。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知很多事情。

        阿威亚戟回答的很干脆，但崔无觉得他肯定还有很多问题，只是无从下口。毕竟没有哪个Alpha能接受变之后的自己。

        崔无不愧是尽职尽责的老实人，平时社恐，穿上白大褂后跟陌生人说话可以不带。

        青年人像一些兢兢业业的前台咨询，把面板上的作息表和疗程步骤出示给他。

        “据说她父亲信这些，好像没有很疯狂。如今还搞鬼神谁都觉得荒唐吧。”

        但对方觉得如果不跟他聊聊，留他自己幻想反而更会造成一些误会。虽然误会了什么跟他无关，但感觉会和老段撇不开关系。

        不过后者好像反悔了。

        阿威亚戟正在回忆。比如貅的名字。

        这边心不在焉的阿威亚戟看着整整齐齐的表格，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托了。

对方的回应则是轻描淡写：她的事情不用向我报备。

        “我什么时候出院？”

        可能阿威亚戟还是觉得离谱，他略微垂着，面不改色，像不太能听进去的倾听者。毕竟这个世界再如何稽，也注定是唯物的。

        不过这之后崔无没有很快离开，他给这个房间唯一的患者简单说明了一下之后的治疗程。要保证作息规律且饮食健康，护工AI会提示他起床、用餐和睡觉。一天内早上的治疗会有护士来领他，中午有午休，下午是另一项调整，不用担心病情之间是否有排斥，这些自己会安排好。

        “你们国家，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信怪力乱神的东西？”他问的很轻蔑，不以为意，不过肯定是出于好奇，因为这跟他病情没有半钱关系。

        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匆匆忙忙翻回面板递给男人。他忘了说。

        “你想问老段的事吗？”青年人开门见山，笑呵呵的企图表现得可亲，“她说话是不是偶尔会带点什么神话色彩的东西？”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你忙的话我就不打搅。”沉默后，阿威亚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不过她应该是受这些影响，觉得神话很神秘浪漫吧。多半是不相信的。”

        不知为什么，青年人在相隔几天后再见到这个男人时，居然觉得他对比当时要温和许多，可能有这里为自己地盘的底气在，让对方那在战场修炼得凶神恶煞的锐气削减了几分。

        这一点男人不完全否认。人的幻想超越科技，赋有绝不统一的美感。它们僭越现实又寄生其中。那些他所不了解的，无论神秘亦或浪漫，却也在某时候意外

        “还有别的要问吗？”他拿回电子显示面板，“比如情况之类的？”

        “这个没有时间，要看恢复情况。预计主疗程是一个月。”

        阿威亚戟这里听的很认真，也给了他个点作为回应。

        “……有。”他让准备起的崔无挪了一下屁又坐了回去。

        见男人不应声，多半是默认。

        于是医生准备给患者留点自己的时间。

        “……”

        “食物方面有人来规划，所以无须担心。”

        “不过老段为了理解她爸，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跟我说远古时候人类只有在生活极度恶劣束手无策时，才会大肆祈求神明庇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