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菽叹口气,掉去拿饮料,心里念:这样的都能活到现在,韩堙岈大概也死不了吧!
“好好好……我给你拿!”
“沈青菽大傻!……我、我也知……一声不响就过来……不对……”“女鬼”把漉漉的长发抹得满脸都是,大声哽咽,“但是……你、你凶我干什么啊!呜呜呜……”
青菽茅顿开,小声问:“烟烟?苏瑾烟!是你吗?”
摇着轮椅进屋后,青菽间的温热变成凉,难为情的味也淡淡涌上来。
察觉到青菽来了,瑾烟猛一抬,双眼里似有幽幽的绿光,简直把青菽也当成了一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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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那黑影也被吓了一,后退半步,捧着脸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青菽退化成绝望的动物,爆发出无意义的嚎叫,“我你妈的驴韩堙岈你他妈的来找我我死你啊……”
一步三摇的虚弱步态,不是奈河桥上过,便是三更索命来!
谁能哭得这么讲究啊……
瑾烟正对着青菽,端端正正坐着,面前的大小餐盒一片狼藉,瘦长的双手,直接抓着食物拼命往嘴里,前脸上全是汤汁红油;她一边大口狠嚼,一边从咙里发出“哼哧哼哧”的愤怒低吼,仿佛跟嘴里食物有杀父之仇似的。
“唏……”青菽靠到椅背上,感觉瑾烟就要扑上来,一口撕掉青菽的耳朵,嚼得咯吱咯吱响!
“啧!”青菽皱起眉,心里麻烦起来:这人怎么了呀!不打招呼就上人家里来,进门一坐下就开始吃!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呀!
青菽呆了片刻,回过神来,心里又羞又气,捡起钥匙嘟囔:“行了行了!先进来吧!”
“对、对不起……”瑾烟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但还不忘往嘴里东西,带着哭腔混,“我……我Xian天……咕呜……三天都没……没Qi饭了……呜……”
青菽看着瑾烟,只感觉既可气,又可怜,多少还有点可笑。
青菽也没给瑾烟拿巾,拉下脸出来,再抬眼一看,“啊呀!”地叫出生来。
没有被人吓到的鬼吧?而且这哭声,青菽感觉有点儿熟悉。
“嗯!嗯!”瑾烟使劲了口鼻子,瞪着明晃晃无辜的大眼睛,“我、我要喝汽水!”
青菽换了下的衣服,把的轮椅垫也摘下来,正穿睡裙时,忽然听见屋子外面哗啦哗啦,传来翻塑料袋、拆打包盒的声音,跟闹耗子似的。
“慢点儿吃吧!没人跟你抢!”青菽叹气,“那什么……你喝不喝水啊?”
“淋雨了吧?”青菽反手转,把轮椅后面挂的剩菜放到桌上,也不回,摇着轮椅直奔浴室,“我给你拿巾……”
青菽小心翼翼转偷瞄,发现这“女鬼”一业务员打扮,虽然哭得披散发,但腰却得笔直,把便宜的商务装,撑出了几分优雅干练。
渐渐地,瑾烟双眼中的凶光化成泪珠,顺着削瘦的脸颊落,凄厉的哭嚎,拌着没来及嚼烂的食物,从嘴里噗呲一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