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长途跋涉也太危险了。您别担心,我没事的,这脉象虽然看着诡异混乱,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有……唔……”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开始疼了……萧知遥扶额,挡住自己逐渐狰狞的表情,只觉得脑袋一突一突的疼,就像刚从幻境中清醒时一样。
――这就是那条疯龙把自己的逆鳞一斩两半后给传承者们留下的大坑,虽然可以一只脚踏进九阶的境界,但只要一日不找到完整的传承,就随时都可能发作,状态越差越容易疼,她太久没有休息,又一直紧绷着神,大概是因为如今突然放松才……而且增强的内力也不一定稳定,会在原本的境界和九阶之间乱窜,所以才导致她的脉象看起来诡异。
“遥遥!”
“殿下!”
三人被她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萧渡川慌乱地抱住脚步虚浮的女儿:“遥遥,你不要吓娘!淮左、淮左!快救救她!”
“娘,没事……我只是……”萧知遥靠在母亲怀里,勉强运功试图压下那阵痛意,右眼中红光闪烁,隐约可见蝶影。她大口息着,没有抗拒鹿歇为她传输内力,“只是有点累了……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的……真的。”
萧渡川扶她坐下,心疼地为女儿拭去额间的冷汗:“遥遥,抱歉,娘不该让你去梦乡的……”
“别说这种话呀。”压制住这次的疼后萧知遥呼渐渐平缓,笑了笑,“是女儿自己想追求力量的,如果这点痛苦都受不了,何谈武的极致?何况这也不算什么……只是这几日赶路确实有些累了……”
姜醉离眼中闪过忧虑,悄悄背过手,掐了几个指诀。
卦象没有问题……趁没人注意到自己,姜醉离微微侧,抹消起卦的痕迹,抬手掉嘴角溢出的血丝,才上前为萧知遥再把了一次脉:“的确是过度劳累所致的痛症……一般不会发作,只有遇到极端情况才会无法压制,平日只要按时休息、不过度运功便不会有影响。”
“那快带她去休息!不……东太远了,阿盏,去给她换一套新被褥。遥遥,今夜你就安心歇在娘这,哪都别去了。”萧渡川说着就要扶她进去。
“这太僭越了……”萧知遥连连拒绝,昭心殿可是女皇的寝,连君侍都不能留宿,她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而且也怪不自在的,“娘,我真没事,东也不远,您总得让我回去和令玉他们报个平安吧?”
“这有什么,你爹不也没少睡。也罢,你不愿就算了。”萧渡川看她实在不愿意,最后还是没强留。
姜醉离:“陛下,臣送太女殿下回东吧。”
萧渡川颔首:“也好。阿盏,你去送送她们。”
待她们走后,萧渡川颓然地坐在矮榻上,再难掩疲态。
鹿歇拿来一件大氅给她披上,跪着给她按:“既然您不想殿下去,不答应就是了,伤了龙多不值当。”
“若是没有那一半传承的事,朕不可能答应。”萧渡川轻叹,“现在的北疆……可不比三年前。裴氏的弯弯绕绕你也清楚,太阴在时还能镇的住,如今太阴逝世,又未立继承者,她的四位亲传一个在朕这,一个英年早逝,两个重伤,里面还有一个是男人……呵,有的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