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哭无泪地拖着，一步三回地往里走。

        “老师，我们不敢了……”

        王治：“我哪敢压榨他，叶楠不得直接撕了我。”

        许晨说知了，接过冲剂了句谢，礼貌地鞠了一躬这才转出去。

        王治：“……”

        数学老师叶楠推门进来，高跟鞋踩得噔噔响，她笑得温柔，阴阳怪气，“那你就敢劝他不去数学竞赛了？”

        “我们也知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程港！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知未假离校后果有多严重吗！你上背了多少个分了，要不要我替你数数？你还想参加高考吗！”

        这，刚训了半天人的屈芳给自己倒了杯水，转对王治说：“小王，你们班这学霸怎么看起来焉巴巴的，你平时也别太压榨别人了，总逮着一只羊筛，这哪成？许晨又不像我们班这几个臭小子糙肉厚的。”

        程港也转过了视线，若有所思，或许可以换个方式给这个好学生一点教训。

        他语气故作神秘，虽然努力装作不在意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许晨的表情，跟个大型犬一样，蠢呼呼的。

        许晨勉强扯了个笑出来，他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是怎么到才二十几岁，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四五十的样子，简直比他妈还啰嗦。

        程港龙飞凤舞地填上自己的名字，：“大洋，谢了，回去请你上网。”

        他忍不住打断他，“我就是有点困。数学竞赛的事我可以的，谢谢老师关心。老师还有其他事吗？”

        王治从办公桌里拿了包感冒冲剂递给他。一边，“我看你可不像是犯困，虽然现在天气热，但是你可别学他们冲凉水澡啊，现在感冒可不是小事，一个晃神就跟不上进度了，这个你拿回去喝。现在正是复习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好了，你回去吧，我说的事你认真想想。”

        他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王治打断了：“徐子洋！你在外面干嘛呢？你看看你上次小测考那点分，还到晃！进来！”

        程港号小弟偷摸把自己那份检查递过来，顺带接过程港那份总共写了不到五个字的作业纸。

        徐子洋已经进去了，许晨也收起了这点笑，自顾自往回走了。

        汪洋小声回：“害，为老大办事，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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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港边奋力写着检讨，边装作无意地抬眼看了一眼，但只来得及看到个背影。他切了一声，不屑，真他妈装。

        王治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这次数学竞赛，你们数学老师推荐了你去。虽然我对你们搞这种竞赛是绝对大力支持的，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知，教学任务紧张，各科老师都在赶进度，市里的一模就是下个月，老师也是希望你能分清主次，分个轻重缓急，安排好时间。如果暂时协调不过来，我的意见呢，是先顾好主科这边。许晨你是怎么想的，许晨？”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

        弱小，可怜，无助。

        ……

        看到许晨出来，徐子洋忙跟上去，“老王跟你说啥呢？你今天没事吧，我看你心情不好？我爸今天不在，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电影，刚到手的碟片，我还没跟人一起看过呢。要不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才不会拿出来。”

        屈芳：看戏中，勿cue。

        他实在没力气搭理这白痴，徐子洋智商可能只有正常人的一半。稍微委婉一点的拒绝都能被他解读出另一种意思，所以他大分时间都是直接说，不要，不想，不去。

        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破耳，程港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

        ＊

        许晨站得笔直，认真听王治说话，至少外表看起来是非常认真。完全看不出他在走神。

        “老大，我写完了。”

        ＊

        小勾子疯狂在心里某抓挠，却止不了。勾得人疯狂想抓住那点甜，嚼碎吃掉。

        看他脸色不好，王治不无忧心忡忡地，“学习是重要，但更重要，你也不要压力太大，平时有认真吃饭没。你们现在啊，正式长的时候，尤其男生，营养一定要跟上……”

        徐子洋表情垮了下来，他纠结着开口，“那你什么时候有空？那个，我才不是特意邀请你，就是找不到人陪我一起看，所以……”

        许晨看他一眼，脸上挂了一天的假笑被不耐烦取代，“我没空，你自己去看吧。”

        许晨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和之前的假笑不同，像被藏得很好的甜从拧开的玻璃瓶子里出一点香气，看得着，却摸不着，引得人上瘾之后，又悄然消失。

        刚把自己名字写上，翘着二郎随时准备跑路的程港，膝盖重重中了一箭，表情不爽。

        “老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