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每个白天，每个黑夜，占据你脑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主。而是牵你的手行过血腥之地，替你收起布满斑的床单，铺好洁白干净的替换品掩盖淫秽，编造谎言保全你地位的凡人。

        神父失去理智喊叫，医生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更深的阴影，“嘘，冷静。”轻拍桑坦洛背，医生声线愈发温柔，“带我去看一眼现场，我是医生，从不畏惧死亡。”

        费尔沃医生计算距离，装作路过迎上前，桑坦洛直直撞进怀抱，他揽住那瑟瑟发抖的疑惑，“神父？”

        飞机起航，载着医生和他即将到手的情人返回慕兰镇。

        拇指轻扫桑坦洛破损嘴角，视线掠过他无法用衬衫遮掩的锁骨膛，医生浮现恍然大悟的表情，嗓音柔和低沉，“你是被迫的，上帝啊，我保证不会问东问西，也绝不会对其他人提起半个字，我希望你的没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

        这个衔仿佛咒语般让桑坦洛僵住，他缓缓抬起惨白的脸孔，瞪大眼睛，思维好似生锈无法正常运转一样，毫无半点礼仪可言叫出医生名字，“格劳斯?费尔沃。”

        用驼背男的衣服拭净刀锋血迹，医生让小房间的门开着，走出旅馆，步行到拐角，站在阴影里静静等待。

        “第一次看到这种。”医生拍拍曾掏钱出来的衣袋，“我还有几分钟可以聊聊。”

        归程医生买了两张等舱的票，要来矿泉水，喂神父吃阻断药，毕竟不清楚那两个男人是否携带病毒，以及帕罗西汀，预防焦虑。

        堕落吧，我亲爱的圣徒桑坦洛。

        “很高兴你认识我，神父。”他将桑坦洛拦截进暗影里，“我看到你从那种地方出来，还以为看错了人。你受伤了？”

        驼背男放声大笑，起来给他开门，“无论你想尝试什么口味都行，老兄。我喜欢花得起钱的客人，找乐子就得出够票子。”

        你的已遭火焚烧，你的信仰亦摇摇坠，罪恶将打开通往你心灵的路途，共谋会让爱情侵袭你灵魂深。

        他再说不出话，医生手持陶瓷手术刀自后干净利落切断驼背男，大量鲜血洒在木板表面。

        医生开始担心，当桑坦洛心甘情愿对他敞开，那张纯洁的脸孔变得念蒸腾，他会兴奋过度，立即把桑坦洛优美的脖子扭断。

        时间不多，医生弯腰捡起全纸团进衣袋，急匆匆抓起钥匙下楼，回到窗镶满铁条的小房间外。驼背男在看棒球赛，医生用钥匙金属分敲打铁栏杆，里面人转，摊开手掌示意他把钥匙扔进来。

        医生将钥匙递交出去，驼背男接过转从挂板上找位置，“你偏好黑发的美人？还是打算换个有异国风情的……咯……”

        “我陪你，强暴案允许有医师资格的人陪同。”

        不到十分钟，桑坦洛神父慌慌张张冲出旅馆，被门槛绊了一下，扑跌在地，他顾不上伤，爬起来朝明亮街的方向疯跑。

        桑坦洛还在颤抖，防卫似的护住小腹，摇摇，“我……我……我……”他无法顺利讲出“我没事”这句话，“……警局，我需要去警局。”

        “不！有人死了！”

        他扯出纸巾干净手套内侧，地板已经散落好几团被医生用过的纸巾，隔彩戏码亦落幕终结。

        男人们穿好衣服离开，趴伏在凌乱床单间的桑坦洛发着抖，努力撑起去捞子。

载了一次又一次，他始终遮挡自己的面孔，死死守住最后一丝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