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转过来看我:“桐梧,即便是我的失误,你也不该……你也不用这么对待自己吧,你知不知有多危险?你想吓死我吗?”
后续的事情像过山车一样,我的心脏也在高空中转了180度,然后狠狠地摔在地面。
秦景淮冲过来帮我拍打着背,着急忙慌的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我狼狈地漱了几口,过度的用力使我的嗓子像刀割的一样难受,我眼圈泛着红,心里想的全是,为什么你总是能看到我不堪的一面。
我一直很害怕看医生,就是因为医生们太负责、太热情,特别是当他嘴里嘟囔着骂我明知过还吃这么多致物是不是不想活了的时候,我本无法反驳。
爱吃的是谁,你爱的是谁。
针掉的时候,我仿佛看到秦景淮把我栽下的树拦腰砍断,只不过从伤口出的不是树苗的眼泪,而是一枝脆弱枝桠的血。
他低缄口不语,半晌出声,带着我摸不透的隔阂:你听我说。
护士小姐帮我把针扎上,这时我的脸颊已经泛起病态的红,微微胀的咙使我呼有些困难。我扯了扯衣的领子,眼睛望着的天花板,有些眩晕,想要当边的人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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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药效起的很快,我甚至怀疑里面有镇定剂,因为我冷静得有些反常。
我拿着手机先出了门,外面的风啸叫着捶打我的神经。我感觉胃里翻山倒海,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扶着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对不起。”秦景淮先打破了平静,“都是我不好,我忘了你不吃这个……”
怪只怪他的破绽太大。
这不是过失,而是欺瞒,我并不是在拿命和他开玩笑。又或者我冤枉了人,他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更恰当的机会,对我一击毙命罢了。
“你怎么会忘呢?”我没有力气与他争辩,“我说咱俩在一起吃了六年的饭也不为过吧,秦景淮?你怎么可能会忘呢?”
一路上秦景淮不断地问我怎么了,有没有事,但我嗓子疼得说不出话。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的盘问再也躲不过去了,我只得老实交代:“那个,我蘑菇过。您帮我挂个水吧,不然一会儿我可能就得被抬走了。”
是对事实赤的陈述,而不是解释。他平静的残忍,我如坠冰窖,心如刀割。
他没有回答,手肘支在膝盖上,指尖撑起额。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没有得到回答,亦没有回答他。我只是问他,是谁。
碗胡乱扒了几口,收拾包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枚针。座椅离桌子有些近,他蹲下去艰难地伸手去够:“桐梧你先出去吧,我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