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笑着挠挠,“不用,我这就是肉上破了一点,我还能接着干,况且我还要给我挣医药费呢。”
眼睛原本是闭上的,但工作人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她睁了眼。
当天魏风就闹着要去看,可无奈全的骨断了几,本爬不起来,又过了两天,魏风终于忍不住了。
宁书苦笑一声,“还能瞒得下去吗?”
主点。
主突然哽住了,他勉强地笑了笑,朝宁书看了过来,“……你跟他说吧。”
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大喊,快点接受吧,你还没有告诉弟弟和爷爷呢,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他们还要需要你安!“另外一个声音也在喊,“不要相信啊,怎么可能有事,现在肯定还在家里,估计刚刚才吃过一顿饭,正等着你回家呢!”
半晌,才张着嘴,喃喃自语,“怎么会呢?不、不就是一点小病吗……村里的诊所也看过,都说平时没什么问题啊……”
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明明在他坠楼前还笑着说一个梨吃不完,叫他帮忙分担一点。
交代,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住院的钱,我们工地全包。”
门关上,房间里面只剩了两个人。
两个人站在房间外,主抿了抿,“你告诉他了?”
几天来他连尸都没看见,都是……都是骗他的吧。
魏风呆呆地望着熟睡了的老人,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侍奉多年的亲人,就这么离自己去了,他轻轻地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主却突然拉动了轮椅,“我们去歇一歇吧。”
尸慢慢推出来,老太太的脸上呈现的是一片祥和安静,看着眼前熟睡的人,魏风突然想起了爷爷的婚纱照。
魏风心口痛得简直不上气,泪水模糊一片,眼前的烛光全碎在泪里,什么也看不清。
魏风愣住了。
主再一次把他推过去,魏风如愿以偿地碰了一下老人冰凉的脸,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相信,原来,真的走了。
“啊……”
“嗯,份证办好了。”
宁书僵着脸点点。
遗照被打印出来了,是老人去世后拍的。
挽联上的名字是谁不好,偏偏是你的?
“你弟弟已经叫好了,送葬的人,你有哪里不满意的让他们现改就好,钱已经交过了。”
他也想过骗骗魏风,可是难欺骗带来的伤害岂不是更大吗?知真相之后,又怎么能接受事实?
宁书坐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他凝视着窗中自己的倒影,定定出神。
“今天我无论如何也得去。”魏风坚定,说实话,本不相信这一切。
他脑子乱成一团,只觉得心都要被撕裂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叫他们过去烧纸,灵堂门口已经有了花圈挽联,沉痛悼念,然后是的名字。
“这就走了?”
宁书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意外地浑浊,似乎要透不出一口气来,他撂下一句,“你好好静一下吧。”就出去了。
“你放开我!你让我看一下,你让我摸一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瞬间魏风泪满面,一种巨大的痛苦突然把他席卷了。
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侍奉了多年的了。他慢慢垂下捂着脸哀嚎着,着那张纸抖得像筛糠一般。
一种奇怪的,翻腾着的感觉自心下腾起,魏风看见一张挽联上写:沉痛悼念朱爱珍老人,魂归安宁地泉灵魂歇。
两人又沉默了下去。
然后是烧纸钱,烧一张汇款单,收款人写着朱爱珍老人,上面还写着天堂银行制。
平时他农闲时打工赚的钱也是从汇款单里转过去,可……可从没写过天地银行的啊……
“行吧,来的时候就知留不住你,去吧。”主任笑着点点,叫了个人送他出去。
宁书深了一口气,“走了。”
他怎么敢相信?怎么敢接受?几天前活生生的一个人,还要他切水果时慢一点,不要划到手,怎么……怎么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魏风有些急了,“我出事了?怎么回事儿?他……他为什么那副表情?”
原来,真的是分离啊。
图片上化着细挑的弯弯的眉,脸上的肌肤看起来柔又白净,嘴上涂着豆沙色的口红……虽然是黑白照片,但也能看出年轻时的美。
主只好点,推着轮椅就往医院门口走。
灵堂在一遍一遍的法事,为她超度。一切都特别不真实。